舌裹了裹后槽牙,靳月狠狠皱眉,可见之前还是打得太轻,没让宋岚记住教训,反而更发狂了!成,那就一次把这疯病治!断!根!
“郡主想杀人?”靳月冷笑,“杀我?看样子太后娘娘在郡主眼里,还真是一文不值,你连最基本的尊敬长辈都做不到,真是枉费了这般好出身。打我傅家奴才,欺我傅家妇孺,险些伤我夫婿,还要拔剑杀我,宋岚啊宋岚,姑奶奶今日就跟你杠一杠,免得你忘了头顶上还有皇上和太后,总觉得这天下是你燕王府的!”
这事闹得这么大,整个京都城很快就会传遍,所以不可能不惊动宫里,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反正宋岚方才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她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身上有伤,更无法证明是靳月所为。
“明珠,拿着太后娘娘给的懿旨和令牌,去敲御鼓!敲!”
明珠显然愣怔了一下,等回过神来,音色洪亮的回答,“是!”
御鼓是什么,唯有关系皇室宗亲,又或者关乎社稷安危,才能敲响的东西,请帝君御前断案,若输了……有可能牵连全家老小。
所以这鼓,谁都不敢敲。
何况周遭都是侍卫看守,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靠近御鼓,所以靳月才让明珠拿了太后的懿旨谕令,否则明珠还未近前,就已经乱箭伏诛。
宋岚变了脸色,御鼓一旦敲响,就等于孤注一掷。
“既然你要我死,那我也没必要同你客气!”靳月目光飒冷,“今日我便与你做个了断,免得你成日惦记着不属于你的男人,不知廉耻的纠缠不休!”
御鼓响,整个京都城陷入一片死寂。
刹那间的举目眺望,闻者心惊,连老一辈都记不起,多少年没听到过御鼓响了?
御鼓擂起,必有奇冤!
芳泽急急忙忙的从外头回来,快速踏进寝殿,“太后娘娘!”
“外头怎么回事?”这个点,太后已经卸下钗环,打算再过一会便就寝。
御鼓啊御鼓,当年她盼了很久,也没盼到御鼓响,后来她也就只剩下念想,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隔了多少年,阿鸾都不会来敲御鼓了。“元禾公主命人敲响了御鼓!”芳泽喘口气,“燕王府的小郡主跑到傅家打砸,伤了不少人,还险些殃及傅公子,所以元禾公主一怒之下……”
太后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怒喝,“她宋岚还要不要脸?大晚上的,跑人家的家里去抢夫婿?皇家的颜面,都让她丢尽了!”
“晌午过后,郡主和顾侧妃被人从城外抬回来,不知道发生何事。夜里郡主闯入傅家的时候,说是公主对她动手,把她打晕在城外的林子里。”具体发生何事,芳泽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这么转述。
太后一愣,“打伤了?”
“公主否认,但郡主不依不饶,还要拔剑杀了公主,没法子……也只能敲御鼓了!”芳泽叹口气,“估计也是被逼到没法子了,小郡主那脾气,太后您是知道的,饶是公主性子好,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按理说,两个女人抢夫婿不该敲御鼓,但既然已经敲响,这事儿就必须有个了断。
“更衣!”太后起身。
“是!”
这事已经不仅仅是两个女人的问题,事关皇家和燕王府,太后岂能置之不理?
前殿。
宋玄青早已坐定,见着太后前来,赶紧搀着太后步上白玉阶,扶着她坐定,这才转回龙椅。
既要御审,文武百官自然是大半夜匆忙的赶来上朝,谁知进了门都吓了一跳,各自搓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奇冤奇冤,应该事关社稷江山,怎么跑出来两个女人?
靳月和宋岚站在殿内,势成水火。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刚封的公主吗?怎么跟郡主又打起来了?”
“谁敲的御鼓?”
“听说是郡主跑去傅家抢夫婿,元禾公主一怒之下敲了御鼓!”
“啧啧啧……身为女子,这般不矜持?有妇之夫也……”
听得耳畔的闲言碎语,宋岚袖中双拳紧握,眦目欲裂。
燕王妃未能出现在金殿内,只敢站在殿外,怕进去了反而惹太后不悦,对形势不利,只让宋宴进去帮衬,宋岚终究是自家人,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傅九卿身为百姓,自然不能进来,不过……
“等着,我去看看!”宋烈拢了拢衣襟,扭头望着站在殿外的傅九卿,“两个女人为你打架,长得好看果然能当饭吃!”
傅九卿轻飘飘的睨他一眼,嗓子里发出嘲讽的轻呵。
宋烈抬步就走,经过燕王妃身边的时候,他皮笑肉不笑的勾唇,“皇婶早知今日会如此担心,为何当初不好好管管?进了这金殿,不管是输是赢,岚儿和皇叔的颜面,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语罢,宋烈拾阶而上。
燕王妃,哑然。
“公子?”君山有些担心。
傅九卿披着厚厚的大氅,宫灯泛着昏黄的光亮,打在他极是俊美的脸上,他掩唇轻咳,敛了眸底幽光,低声问了句,“东西都放了吗?”
君山俯首。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