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霜枝点点头,“奴婢就是奇怪,这人出了京都城,怎么就失了踪呢?难不成还长翅膀飞了不成?少夫人,您说她是躲起来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靳月想,傅九卿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他闭口不谈,她也不好追问,毕竟顾若离走出了京都城,便是什么都不是了,这人的死活也不再与这热闹的都城有关系。
眸色微沉,靳月瞧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淡然敛了胡乱的想法。
慈安宫内。
一大早听得底下人汇报,说是元禾公主要入宫,太后当即挽着袖子去了小厨房。
芳泽在旁边笑着,“太后娘娘,您可慢些!”
“哀家这是高兴!”太后瞧着自个捏出来的荷花酥,嗅着那清香怡人的滋味,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高兴,“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像今年这么高兴过,你瞅瞅,这荷花酥好看吗?”
芳泽点头,“好看!真好看!”
可不,整个慈安宫都热闹了。
底下人谁都没瞧见过太后这般模样,太后是谁?素来严肃,见着谁都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严,唯有见着这位元禾公主之时,才能尽展笑颜。
这叫什么?
哦,叫缘分!
靳月自宫道大摇大摆的进入,瞧着喜气洋洋的宫闱,想起了某个小朋友,这些日子没见,那小子是不是还在到处搜刮小猴子面塑呢?
左不过,今儿的慈安宫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太热闹了!
靳月在门口站住,退后两步,刻意站在宫门口仔细看了看头顶上的匾额,“我没瞧错吧?”
“是慈安宫!”霜枝斩钉截铁。
明珠亦是连连点头,“是慈安宫。”
趴在门口,靳月皱眉往里头瞧,“往日不见这么热闹,太后娘娘说过,她不喜欢太热闹,今儿这是怎么了?这还没过年,就开始大拜年了?”
“公主,您怎么在门口站着呢?太后娘娘早就在等着您了,您快些进来!”芳泽特意来门口迎着,谁知靳月竟比她预计的,来得更早些。
靳月跟在芳泽身后,“芳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慈安宫这么多人?是太后娘娘要请人吃席吗?”
“是!”芳泽温声回答,“每年的这个时候,太后娘娘总要宴请朝廷一品命妇和皇室王公的夫人小姐,前来慈安宫小聚,眼下太后年年特意提前了几日,就是担心到时候您忙着傅家的事儿,没空进宫。”
靳月眨着眼,“是临时下的帖子?”
“是!”芳泽点头,“今儿一早傅家送了消息,太后娘娘就差了奴婢去送帖子,手忙脚乱的,有些夫人和小姐未必能赶得及,好在咱们有整整一日,若是耽搁了,再延两日都无妨!”
靳月忽然意识到,太后提前了宴席,怕是……为了她。
只是,傅九卿为什么忽然来这么一手?
他在担心什么?
“月儿,来!”太后满心欢喜的冲她招手,“快过来!”
敛了神,靳月疾步上前,“娘!”
“乖!”太后满脸笑意,将她领到院子里,冲着周遭嬉笑的命妇们介绍,“这就是哀家的元禾公主,今年这宴席特意为她开的。小丫头不经常在哀家身边,可哀家却总惦念着,想着想着,有时候想得心肝都疼了,哀家只愿多活几年,能看着哀家的小丫头,给哀家多来几个外孙外孙女,那哀家这心里才算舒坦咯!”
靳月面色微红,“娘?”
谁都听得出来,太后娘娘的弦外之音,说是介绍,其实也是在抬靳月的身份,这是太后娘娘的掌中宝,以后谁都得瞧着点,莫要不长眼。
太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低声道,“有时候,张扬是件好事,人都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哀家在后面撑着你,你定要挺直腰杆,旁人想要这机会都没有呢!”
“是!”靳月点头。
待命妇们朝见了太后,见过了公主,便又开始热闹了,冬日里御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极好,红的黄的浅碧色的,层层叠叠,如天际雾霭,更似薄云零落,甚是好看。
“哀家让人跟傅家说过了,今夜你就留在宫里!”太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靳月半晌没回神,这也是……傅九卿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