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七皇子来了!”萧朴行礼。
主君点了头,望着傅九卿缓步上殿,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父皇!”傅九卿行了礼之后,缓步走到了岁寒身边,音色清清冷冷,一如既往的不带任何情绪,“没事吧?”
岁寒拭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光会哭有什么用?”傅九卿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墨色的瞳仁里,泛着无边幽暗,“主君在上,文武在侧,有什么可怕的?”
濒临死亡的恐惧,傅九卿尝过,早已习惯。
岁寒狠狠拭泪,“嗯!”
“照实说。”傅九卿低低的咳嗽两声,面色微白。
主君瞧了萧朴一眼,萧朴会意,当即让人端了张椅子过来。
于是乎,金殿内噤若寒蝉,所有人都站着,连大皇子也站着,偏偏……七皇子是坐着的,这意味着什么?满朝文武,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格里咬咬牙,连乌岑这位丞相都紧跟着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拓跋野倒是看出了门道,这些年主君对大皇子和八皇子都是听之任之,随他们的便,横竖皇位只有一个,他们当中也只有一位继承人。
在他们北澜,素来是:成王败寇,强者为王。
“当时,真的有一股香味,不只是我闻到了,连清泉也嗅到了。”岁寒战战兢兢的开口,“父皇,儿臣没有信口雌黄,是说真的!后来儿臣就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桑面色微白,“父皇,这件事儿臣不知。”
“八哥那天晚上不在府中。”岁寒脱口而出。
便是这样一句话,傅九卿呼吸一窒,唇角弧度略微下压,这小子……
“不在府中就没有责任了吗?”格里冷笑,“老八不在府中,可不代表别人也不在,八皇妃总在吧?”
莫桑咬着牙,“羽纱待小九如何,父皇是知道的,而且羽纱心地善良,她为何要对小九动手?此事,定然是有人别有居心,想要陷害我们夫妻,父皇……”
“那就是说,小九陷害你们咯!”格里冷笑。
听得这话,岁寒扑通跪地,“父皇,我没有没有!”
“都给我闭嘴!”主君冷然,眸色凉薄的扫过底下众人,“这件事,我会让人一查到底,但你们最好别抱着侥幸的心思!”
殿内,安静至极。
“父皇!”莫桑言辞诚恳,目光坚定,“若此事真的跟八皇府里的人有关,儿臣一定严惩不贷,请父皇将此事,交付儿臣自行处置。”
“交给你?你若是包庇,又该如何是好?”格里行礼,“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绝对不能交给莫桑,八皇府戒备森严,可小九在八皇府险些遇害,说明是府内的人作祟,请父皇明察!”
傅九卿一直没说话,连拓跋野都有些耐不住了,再这样争执下去,什么时候能有个定论?
“主君!”乌岑行礼,“臣以为此事交给大皇子和八皇子都不妥,不如交给臣来查察?臣,一定还九皇子一个真相。”
拓跋野轻哼,谁不知道这乌岑跟大皇子走得最近,交给他……与交给大皇子有什么区别?
“好!”主君目不斜视的望着莫桑。
那眼神,看得莫桑心里发慌。
他的确不想把事情交到格里的手里,也不想担了伤害九皇子之名。
可是……父皇明知道他跟大皇兄不睦,还要把此事交给大皇兄……是对他起了疑心?还是说,父皇内心深处,更倾向于大皇兄?
长子!
“父皇,此事你们商议便罢,若是有什么事,可去问八皇府的人,至于小九……儿臣带走了!”傅九卿牵起岁寒的手,“他不是犯人,他是九皇子。”
最后那一句,说得主君心里极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