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愣怔。
梧桐大步流星往前走。
“贱人!”折月咬着后槽牙。
罢了,暂且忍耐,但愿城内已经得手,这儿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月儿!”梧桐将平安符递给靳月,“拿着吧!”
靳月倒是没伸手,霜枝快速接过,做做样子,也得做得认真。
梧桐神情微怔,指尖轻颤了一下,“这个……”
“来北澜之前,有人已经给过了。”靳月道,“这东西,有一份真情实意的便罢了,多了也不需要。”
梧桐垂眸,略显失落,“是太后娘娘?”
“我喊她一声娘。”靳月说,“在大周,我有爹、有兄长、有表兄,以及那么多关心我,在乎我的人,所以我不缺关心。”
梧桐眉心紧蹙,“对不起。”
原本,亲姨娘的关心,真的比什么都好。
可现在却宛如草芥,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对比起来,真是滑稽可笑。
“城里……”梧桐有些犹豫。
靳月把玩着掌心里树叶,漫不经心之态,俨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月儿?”梧桐低唤,嗓音里带了几分恳求。
靳月眼角眉梢微挑,“我答应与你合作,可没答应互换消息,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所以呢……你继续做你的小动作,揣着你的小九九,而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互不干涉!”
紧了紧掌心里的手,梧桐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也没用,我脸皮厚,不会觉得内疚!”靳月视线缥缈的望着石城方向,“要开始了!”
梧桐眉心陡凝,身子微微绷直。
要……开始了吗?
的确,开始了。
明影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神不知鬼不觉,凡是鬼鬼祟祟的,都被揪出来,这会一个两个悉数五花大绑,皆丢在后院的空地上。
管家早已让侍卫包围了周遭,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些腌臜东西敢在七皇府作祟,岂能饶了他们!
“很好,送人头,很及时!”明影冷笑两声,“趁着七皇子不在石城,七皇妃出城,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啧啧啧,这叫什么?这叫引蛇出洞。”
小丫头凑上前,“明影姐姐,你说了这么多,他们未必听得懂。”
明影一愣,哦,北澜的细作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那就当我在念经吧!”明影怀中抱剑,缓步走下台阶,用北澜的话语,冷冷的道一句,“说清楚,在找什么?”
细作们打定主意不说话,一个个将头垂得很低。
“装死?”明影嗤笑了一声,“竟然还有人蠢到装死这种烂把戏!”
音落,剑出鞘。
刹那间,血花四溅。
大概谁都没料到,看似温和的大周女子,出剑的速度那样快,下手的力度那样狠,几乎没有给对方犹豫的机会。
手起剑落,头颅咕噜噜滚在地上。
惊得一旁的细作瞬时面无人色,差点尖叫出声。
“好玩吗?”明影染血的剑,拖在地上。
剑尖与石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滋”声,伴随着鲜血的滴落,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血色细线,那样的刺目殷红。
“谁还想试试?”明影站在所有人的背后。
谁都不知道,她的剑……会砍在谁的脖子上。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未知的等待,等死的滋味是最煎熬的。
明影握剑的手微抬,用极是清冽的嗓音,问,“谁说出来,我饶他不死!一!”
下一刻,又是一颗头颅落地。
“二!”
“我说!我说!”
人群中,有人带着哭腔高喊。
明影翻个白眼,瞧着身边的小丫头,“这就是北澜土生土长的细作?真是不中用。”
“可不,若是换做咱们,是抵死都不会说的。”小丫头亦是满脸的嫌弃。
明影款步上前,剑尖挑起那人的下颚,只要她稍稍用力,冷剑就会贯穿那人的咽喉,她勾唇笑得明媚,“说说吧,怎么回事?你们,要找什么?”
“找、找一张纸!”
明影眉心一皱,“什么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