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明珠低声问,“奴婢让人去探探消息。”
靳月点头。
消息?
宫里的……消息。
这些人出去,又回来,只得到了一样东西:藏在冰层里的画卷,上头画着一个女子,眉眼神态皆是栩栩如生。
侍卫们不敢多看,只赶紧收了起来,便快马加鞭,急送回了皇宫。
主君坐在书房里,萧朴将画卷缓缓铺开,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态,映入眼帘的瞬间,主君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曾忘记过,从未忘记过。
“来人回报说,祈白山上冰天雪地,众人与对方死缠了很久,最后才冲进了一个冰冻,这幅画就藏在厚厚的冰层里,而且……而且地上还有血。”萧朴说得很轻,视线时不时的偷瞄着自家主子。
生怕说错了一星半点,惹主君不快。
“血?她受伤了?他们伤着她了?”主君冷然低喝。
萧朴当即跪地,“卑职不知,但是……但是据说,他们谁也没见着皇妃,也不知道皇妃当时是不是在祈白山,不过……不过见着了一名行为怪异的女子,这女子穿着羽淑皇妃的衣裳,行为举止亦是……”
侍卫们当时怎么形容的?
“亦是如何?”主君狠狠皱眉。
萧朴想了想,“好像是说,跟皇妃……很相似!”
不是形容上的相似,而是神态举止上的相似,换言之,依着羽淑皇妃而创造出的另一个,相似之人。
“混账东西,哪个该死的,敢这么做?”主君勃然大怒,“羽淑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能替代,更无法取代,去查,去找,务必把人给我搜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
萧朴喉间滚动,“是男子!”
“男……”主君眉心一皱盯着萧朴,半晌都没有吭声,“你这话是认真的?男子,穿着羽淑的衣裳,照着羽淑的行为举止,他……莫不是个疯子?”
萧朴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疯子,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正常。
在北澜,虽然没有大周这般男女有别,但是男子和女子是绝对不会性别互换,衣裳互穿,北澜的男子,各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谁稀罕穿女子的衣裳?
还有那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模样?”主君仿佛想起了什么。
萧朴摇头,“面上浓妆艳抹的,瞧不太清楚。”
“男人,羽淑?”主君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俄而低声咳嗽着,“冰洞,血……为什么会在冰洞内?冰天雪地的,羽淑怎么会住在哪儿?她最怕冷,怎么可能会在那里久住?有问题,有问题!”
萧朴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开口,怕惊了主君的思路。
“当年,羽淑身边没有什么男人,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男人来?会装成她,疯癫如此,说明对她很是仰慕。”主君倒吸一口冷气,眉心紧皱,“会是谁呢?”
室内,安静下来。
主君瞧着桌案上的画像,说实话,这幅画的画功并不算上乘,但是下笔精准,将羽淑画得极是传神,连衣服褶子上的细枝末节,都绘得如此仔细。
“这身衣裳……”主君愣怔,“是她第一次跳舞的时候穿过的!”
当时,都有些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