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走得很快,靳月缓步走上台阶,立在了回廊里,望着消失在尽头的身影,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很孤独。
“主君好像不太高兴。”霜枝低声道,“尤其是走的时候,好似逃命似的。”
靳月叹口气,眉眼间凝着些许愧疚,“是我们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然后又打算抛下他不管,他承担了也承受了,哪里还能逼着他道谢?!”
“可天底下,想当主君的人多了,他终是幸运的。”霜枝小声的说。
靳月摇头,“他压根就没想过这桩事。”
岁寒不是大皇子,也不是八皇子,他只是个快乐的小少年,可现在,少年再也没了快乐,连笑声都需要他去求来……
“得空,让子宁和子音多进宫玩吧!”靳月低声开口。
现在宫里还没有孩子,太冷清了,等过两年,后宫有了子嗣,就不会这样了!
过两年,过两年就好!
傅子宁和傅子音最是喜欢闹腾,许是真的如靳丰年所说,随了她爬墙头的劲儿,一刻都不肯消停,狡猾的小狐狸崽子,一不留神就跑得没影了。
更关键的是,兄妹两个常常抱团干坏事,就好比现在,说是放风筝,结果……
一人一只乌龟,两小只趴在地上,看谁的乌龟跑得快。
乌龟爬,他们也爬。
乌龟缩头,他们也缩……进假壳。
这壳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用的薄薄的石头片,一共十三块……做得很是像模像样,于是乎,御花园里多了一个奇景。
摄政王府的两位小主子,缩在龟壳里,学龟爬!
亭子里的岁寒,难得笑出声来,“都拽起来,成何体统!”
“主君,怕是不成,这两位都是倔主!”清泉摇头,“除非摄政王亲自来,否则谁都不怕,要么……就得等他们玩腻了再说。”
岁寒起身,缓步走到两个小只面前,“你们起来,我带你们去玩更好玩的。”
“皇叔要带我们玩什么?”傅子宁扬起头。
岁寒蹲下来,瞧着两张稚嫩的小脸,虽说长得七分像傅九卿,可剩下的三分都凝在眉眼,像极了靳月,眼底亮晶晶的,仿佛蓄了满天星辰。
“我,带你们做荷花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