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撇了撇嘴儿:“还能怎么得到?乔家那些不要脸的呗,买凶杀人不够,居然给我下蛊,幸亏我机灵,看见她把什么东西贴在我桌子下了。”
姬冥修的神色冷了冷:“看来,给乔家的教训还不够。”
乔薇想了想:“你说,他们想把我和谁下在一块儿啊?”
姬冥修盖上瓶塞:“不是你,雄蛊不咬女人,他们若是贴在你屋里,应该是打算咬能进你屋子里的男人。”
乔薇挑眉:“阿贵?”
姬冥修沉下了脸。
“不是吗?那就是……小魏?”
姬冥修的脸更黑了。
“也不是小魏的话……老秀才?”
姬冥修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总不会是容老板吧……”
姬冥修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再敢让别的男人进你闺房,本少主就把你办了!”
乔薇的睫羽颤了颤:“你凶什么凶?”
姬冥修淡道:“上次你放我鸽子的事,我还没与你算。”
乔薇咳嗽:“我那是喝多了,给忘了。”
姬冥修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没信,忽然抓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按在了床榻上。
乔薇心肝儿一颤:“你干嘛?”
“检查你有没有中蛊。”
“怎、怎么检查?”
“有蛊虫的话,我能感觉到。”
这种检查实在是……有些“折磨”。
见她浑身绷紧的模样,他戏谑地说:“你在勾引我,乔帮主。”
乔薇瞪他:“我才没有!”
姬冥修解了她衣裳。
乔薇捉住他的手:“你干嘛?”
姬冥修唇角一勾:“这里也要检查。”
……
乔薇是被一道刺眼的炫光惊醒的,窗棂子有一条细缝,恰巧容晨光透了进来,照在她的眼眸下,刺得她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眼睛,随后缓缓睁开,一眼看到两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吓得身子一抖!
两个孩子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托着腮帮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望舒软软糯糯地道:“娘亲,你刚刚梦见什么了,一直在笑,还流口水,你是不是梦见好吃的了?”
才不是好吃的,而是——
乔薇的脸颊红了红,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襟,笑道:“梦见桂花糕了,你们醒很久了吗?”
二人摇头。
景云的目光在她脖颈上扫了一圈:“娘亲,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你身上长了好多东西。”
好多……东西?
乔薇拉开衣襟,低头看了看,眸子瞬间瞪直了!
“脖子上有啦。”望舒说。
乔薇坐直了身子,拉了拉秀发,遮住一览无余的脖颈。
“腿上也有。”景云道。
乔薇忙扯了扯裤腿。
望舒看向乔薇的胳膊道:“胳膊上也有好多。”娘亲病得这么严重,她好担心、好难过。
这种痕迹被孩子们发现实在是太尴尬了!乔薇想说自己是真的病了,可看望舒都快哭出来的样子,又不忍撒这么残忍的谎,清了清嗓子,道:“娘亲没有生病,是吃了什么过敏,过两天就没事了。”
“真的吗?”望舒眨巴着眸子。
“真的。”乔薇点头。
望舒得了娘亲的保证,这才高高兴兴地与哥哥跳下床,去院子洗漱。
吃过早饭,孩子们去上学,乔薇在房中整理衣物,乔玉溪臭着脸,端着一盆水与一块抹布走了进来,也不等乔薇吩咐,自顾自地擦起了桌子。
乔薇看到她,便想起了徐氏放在她房里的蛊虫,起先她以为徐氏是想算计她与山上的某个男人,但她身上并没有蛊虫,由此推断,徐氏想陷害的人并不是她。
徐氏又是不可能见着她好过的,徐氏做的事必定会严重损害她的利益,还有什么事能让她大为受创的呢?
想来想去,只有失去冥修这座靠山了。
以她与冥修的关系,纵然明面上不张扬,私底下也必定会有来往,徐氏是想冥修中招。
若雄蛊是针对冥修的,那毫无疑问,雌蛊就是针对乔玉溪的了。
乔玉溪虽是被定为了和亲人选,可如果冥修“看上”她了,执意要留下她,想来不是没有办法。
既打击了她,又挽救了乔玉溪,不得不说,这一箭双雕的主意,想的很是不错。
只是可惜,被她识破了。
乔薇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乔玉溪的脸上,乔玉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白了她一眼,道:“看什么看啊?我擦的不对吗?你怕我偷懒?”
乔薇难得的给了她一点好脸色:“没,我是在看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了,往常让你做点事,你总推三阻四,恨不得把自己当个少奶奶,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没叫你呢,你就主动过来洒扫了。”
那是因为我娘说,很快就能救我出去,一想到再也不用对着你这张讨厌的脸,我心情好得不得了。
乔玉溪的喜悦没逃过乔薇的眼睛,乔薇暗道乔玉溪还是嫩了点,心里藏不住事,总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则她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地板不用擦了,把桌子擦完就过来吃饭。”
乔玉溪一愣:“不用去田里了吗?”这个女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心了?
乔薇莞尔一笑:“我也不能总让你实践,不给你理论支撑啊,今天学习理论知识,我和你讲讲几种荒地的形成原因与改良之法,可能会有隔壁的人前来旁听,你别打扮得像个贵族千金,弄得人家都不敢进来。”
乔玉溪才不会听乔薇的,乔薇越是不让她打扮,她便越是要打扮,这几日总下地劳作,狼狈得跟土包子似的,是时候让人见见乔家大小姐的风度与美貌了。
乔玉溪回了屋,换上最华美的裙衫,戴上最珍贵的首饰,描了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如同九天玄女,美得不可方物。
当她从小院走出来时,恰逢作坊中场休息,乡亲们纷纷走了出来,看到这天仙儿似的小姑娘,一个个瞪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