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谢知道惊诧了。
谢尚的宅子已是三个三进院子带花园。两倍,不得是六个院子带两处花园?
真要是如此,这两处房屋加一块儿岂不是都快赶上他家在雉水城的大半的老宅了?
雉水城老宅三路五进,整十五个大院可是住了谢家十三房两三百的人口,带大几百的下人。
岂止六个院子,看清地契房屋详情的一刻,谢知道不免咂舌:只中心院落就有一、二、三、四、五,整五座三进的大院和六个齐整二进院以及八个一进院。
院子后有花园,东有库房、下人房,院西则是空白一片的演武场。
“竟然这么大!”谢知道禁不住感叹:“这才是一个伯爵府,若是那侯爵、国公,他们的宅子得多大?”
“《大庆会典》于公侯伯子男府的规制虽有规定,”去过兴国公府的谢尚看着地契告诉道:“但多是房屋的开间、纹饰和大小,于占地并无特别约束。”
“朝廷为勉励武勋为国效命,与武勋的赐宅房屋虽与规制一致,但地方都是比照国公府的规制圈划——不然,升了爵位便要搬家,岂不是很麻烦?”
谢知道听着有道理,不觉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演武场盖上房屋之时就是升爵之日,由此武勋的子孙在演武场练武想必会更加用功!
不过他一家都是文人,却用不上。
“这演武场,”谢知道问谢子安:“你有什么打算?要留着吗?”
还是改花园?
“先留着吧!”谢子安摸着下巴沉吟道:“咱们家虽没人练武,但既封了爵,今后就少不了与武勋们来往。”
别的不说,信国公府的人情往来必让不掉。
“武勋们出行都是骑马,咱们家的孩子不说练武,骑马必然是要会的。”
不然一处吃席时,别人骑马,独他家人坐轿,未免显得格格不入。
对了,这回他回山东后也得练练骑马。
“而尚儿打小也喜欢骑马,”谢子安提点儿子:“难得有这么块现成地方,倒是留着给尚儿和丰儿家常骑马用吧!”
横竖他家就这么几个人口,住的地方已然足够。
“ 再就是,也是最重要的是咱们家这个爵位是因马掌而来。由此可见,咱家若想升爵,还是走武勋这条路容易。留着这个演武场也能时时提醒咱们要往武勋,我不是说今后咱们家孩子弃文从武,上阵杀敌,但似马掌、千里眼这样的事以后可以多做一些!”
谢子安说的是正理,谢尚十分认同:“爹说的是!”
自古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成了伯爵,自然想更上层楼,升侯爵、国公。
而有了这个就近的马场,他还能把他的奔虹给接过来。
奔虹虽是上了年岁,脾气也不好,走路老想争道。但家常在自家马场跑跑还是可以的,不必担心出门惹祸。
进门照壁后就是五座三进院子中最大的主院。
主院的前院正房是客堂。客堂开间虽跟谢尚的客堂一样是五开间,但前檐后殿,实则有十三间屋连通,不是一般的宽敞气派。
谢子安见状不是一般的满意,吩咐谢福道:“叫人仔细量了尺寸绘制下来,好订家具摆设。”
这是他的府邸,他要好好装饰!
谢尚想到他冬月里得的两套黄花梨,心道这木料原说给他爹过五十大寿,如今看却是贺他爹升诚意伯更合适。
至于他爹五十大寿,可以再寻。
“爹,”谢尚道:“今年冬月,我得了能打两套五间卧房客堂家具的黄花梨,您看用在哪里合适?”
两套卧房书房家具木料也可拼这么一套客堂家具,就看他爹自己的意愿了。
“两套黄花梨?”谢子安闻言一愣:不是说好给他过五十大寿的吗?
图都画好了!
黄花梨太难得,谢福不敢自专,已和盘告诉了谢子安。
转念谢子安也觉得黄花梨打客堂家具比做卧房、书房合适,便不动声色地笑问道:“你手头有?”
“有!”谢尚肯定道:“但就只这么多。要不年后我再去铺子问问。”
他爷春天的生日,给他的紫檀家具已开工,不能改了。
他太爷爷的紫檀虽未开工,但他太爷爷比他爷还高一辈,也不宜改。
至于给他岳父的一套,一来和红枣说好了,二则他爹这么大一个宅子,也不差他岳父那一套——再想要好木料,谢尚以为还是得找店家。
“客堂是一家的门面,”谢子安没甚犹豫地决定了:“你既有黄花梨,且数目也够,那就拿来做这客堂家具吧!”
他长子的客堂家具现就是黄花梨。他没有也就罢了,但有必是要先准着客堂使。
“好!”谢尚答应:“等福叔量好了尺寸,爹再定了花样,儿子便送去赵家铺子叫他们赶制!”
意外得了满意的客堂木料,谢子安心怀畅慰,摆手笑道:“不必催赶。慢工出细活,重要的是要把东西做好!”
他一时半会又不来住,急什么?
难得的黄花梨,这一堂家具做好,可是要传代的!
做工可不能马虎,而图案也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