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言圣骑着马在青州城里逛了几圈,也因为青州城的萧条而心情低落。
卢俊秀猛地拉住了马:“少爷,你看!”
天言圣扭头一看,便看到一家酒楼那招牌下面,一个金文的“岁”字,清晰可见。
“走,进去!”天言圣下了马,扶着百里炎槿下来,才又大步的向那酒楼走去。
店门口的小二看着就很精明,见天言圣各个穿着不凡,立刻就迎了上来:“诸位客官,欢饮光临小店!里面请呐您!”
“你们家掌柜呢?”天言圣左右看了看。
“这位公子找我们掌柜的有事?”这小二也会察言观色,见这一帮人也不是来闹事的,当下就一甩抹布,“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一行人上了包间,几个人各自散开,检查了没有什么窃听的机关之后,才护卫在天言圣左右。
掌柜的不多时就上来了;“哎呀这位公子哥,请问你唤鄙人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我是草岁谷来的!”天言圣淡然的看着他,“我就是第十七代草岁老人。”
掌柜的一愣,随即深深的躬身行礼。
但凡是草岁谷的人都知道,这一代的草岁老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眼前这公子既然能进得这门,又能说出这辈分,定然是真正的草岁老人无疑。
“掌柜的也不多问问?”郭兰香倒是有些好奇。
掌柜的呵呵一笑:“其实十七代主人您有所不知。这每一代草岁老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个标记。就好像我爷爷在的时候,第十五代主人的标记就是‘贤’,那个时候,所有草岁谷的人,在自家门楣、招牌上,总是烙一个‘贤’字!而十六代主人,也就是十七代主人您的师父,听我爹说,他是一个随性的人,所以就直接取的草岁老人当中的‘岁’字。如今少爷出山了,自然也是要换烙印了。少爷既然是看着‘岁’字进来的,那么必然是草岁谷的人无疑了。而草岁谷的人,是没有人会大逆不道的敢妄称草岁老人的。”
“竟然还有这样一说!”天言圣倒是惊奇了,“师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个!”
“十六代主人本就随性,想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您来了,不管第一个是到的谁家,主事的人自然会询问您这一代的标记是什么。”掌柜的微微一笑,“不知道十七代主人,您的标记是什么?”
“你也别叫我十七代主人什么的,叫我少爷就可以了!”天言圣沉吟了片刻,“就取一个‘圣’字即可!人如今在这行走,化名圣言天。”
“如此,我便通知天朝各郡各城,立刻换标记!”掌柜的又是一躬身,“少爷,小的就先行告退,去吩咐小二们送吃食上来。”
“多谢!”
掌柜的一愣,面上却又更多了些感激:“实在不敢当!”
“无碍,得人相助,谢字为先。”天言圣微微一笑。
“小的必将竭尽全力以相助!”
送走了那掌柜的,天言圣又扭头看向了窗外。
这萧索的青州城啊!
刚要收回视线,大街对面的一个乞丐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个乞丐浑身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烦。偏偏那乞丐给天言圣的感觉就有些不一般。尤其是周围行人,偶尔也会甩几个铜钱在他面前,可是他仍旧只是蹲坐在那里,头埋在膝盖,看都不看那些铜钱一眼。
简直,简直就不像个乞丐。
天言圣来了兴趣,便一直盯着那个乞丐猛瞧。
小二送上了吃食,天言圣用过了,再扭头去看那个乞丐,却正好见到那个乞丐在归拢面前的铜钱,然后一个一个的摆成了一个字。
百。
只是瞬间,那些铜钱又被那乞丐打乱。那乞丐抬起头,机敏的左右看了看,目光,竟然颇觉凌厉。
天言圣微微一侧头,避开了那乞丐的视线。
这个乞丐,有些蹊跷啊!天言圣偏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百里炎槿。如果那乞丐真的是百里世家存活下来的人,也许对百里炎槿也是一个安慰吧!
之后几天,天言圣就一直观察着这个奇怪的乞丐,也就越来越确定这乞丐是百里世家的人。
为了跟这位疑似百里世家的人的乞丐接触,天言圣甚至寻到了一个破庙,准备在那里与这个乞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那个乞丐看起来跟秦猛差不多啊,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天言圣一路把他引到了破庙,又让郭兰香带他去洗了澡。
在那个乞丐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天言圣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这乞丐的身份。
二十出头,如此丰神俊朗,除了百里世家大少爷百里炎绪之外,天言圣没有办法想到别的人!
百里炎绪的戒备在天言圣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擒下了百里炎绪,也向他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天言圣从来就不是一个缩头畏尾的人,他很坦诚的告诉了百里炎绪,他虽然是太子殿下,但是他不是凶手。他相信,在百里炎绪见了百里炎槿之后,就会相信他的话了。
果然,当百里炎槿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之后,百里炎绪感激的向天言圣道谢。
“百里师父也算是我的授业恩师,他的仇我自然要给他报!”天言圣牵着百里炎槿,“我们之后再去天朝的各郡逛一逛,便就回京城罢!这草岁谷家大业大,我也不能一一的去审视。这京城,迟早要回的。如果不回京,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在覆灭百里世家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操纵。”
天言圣是熟知自己的隐秘力量的隐秘性的,所以每次带着大家一起出去的时候,他总会或多或少的给他们易容。尤其是百里炎绪,每次都要花大把的时候为他易容。到最后连百里炎绪自己都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