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看闲书?”她笑眯眯。
“打发时间。”刘珩一本正经,实则内心有点不好意思。
就像是掩藏许久的真面目被人发现了一样,有点尴尬。
叶慈开始念书,难得轻言细语,还富含感情,随着剧情起伏而起伏。
刘珩闭目细听,就觉着舒服。听着听着,他竟然睡着了。
邓少通瞄了眼,替自家殿下掖了掖被子。
“殿下睡了吗?”叶慈放下手中的书,悄声问道。
邓少通点头,“叶姑娘可否再念会书,殿下还没睡熟。这几天,殿下日子难熬,难得能睡一个安稳觉。”
叶慈点点头,继续念书。
待到刘珩睡熟,她才结束,连喝两杯水润喉。
念书也是个体力活啊,还费嗓子。
“太医怎么说?”
“殿下受了剑伤,每日外敷内服。外加殿下身体本就弱,这一次少说得躺个一两月。”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叶慈问道。
“全听宫里吩咐。”
“会回京城吗?毕竟这里条件简陋。”
邓少通却摇头,“殿下伤势不轻,经不起车马颠簸。就算要回京城,也得等伤势痊愈之后。”
哦!
叶慈意义不明地哦了一声。
邓少通看着她,“叶姑娘希望殿下回京城?”
叶慈点点头,“京城才是殿下该住的地方。这里就是穷山沟,短期住一住还行,长期居住不好。尤其是冬天,山里的冬天特别冷。如果下雪,交通就断了,十天半月都出不去。到时候物资匮乏,日子难熬。
我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殿下金尊玉贵,身体虚弱,哪能受这样的罪。我的想法是最好是趁着冬天到来之前,赶紧回京。”
“这事谁都做不了主,除非宫里下旨召殿下回京。”
邓少通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叶慈很遗憾,也很头痛。
刺客行刺,让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刘珩是皇子,身为皇子搞事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今儿是刺客,明日不知道又搞出什么事情来。
总而言之,刘珩在一天,云霞山就清净不了,必然会成为事件中心点。
叶慈不想整日提心吊胆,有朝一日被宫里被朝廷问罪,只想早早撇清关系,将刘珩这尊瘟神送走。
邓少通做不了主,那就找能做主的人聊聊。
“张公子有空吗?”
张五郎是能做主的人,叶慈主动找上门。
张五郎一挑眉,“叶姑娘找我有事?”
“的确有事。想和张公子聊聊,不知是否有空。”
“有空,当然有空。”
张五郎欣然答应。
他还在想找个机会同叶慈深入谈一谈,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不错,不错!
小厮上了茶水点心就退了下去。
叶慈端着茶杯,沉默不语。她其实是在斟酌该如何开口。
张五郎却误会了她的沉默,“叶姑娘放心,周围都是我们张家的家丁,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叶慈闻言笑了起来。
她放下茶杯,“敢问张公子,殿下遇刺已经三日,伤势也有所豪装。接下来,你们如何打算?”
“自然是全凭朝廷做主?”
“张公子真会开玩笑。以张家的权势,还有皇后娘娘的影响力,如果你们想要做点什么理应不难。”
张五郎挑眉,“叶姑娘似乎话中有话,不妨直说。我们张家上下都感激叶姑娘。”
言下之意,双方暂且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以说几句真话。
叶慈抿唇一笑,“张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带殿下回京?”
“此事我做不了主,只能陛下才能决定殿下何时回京?”
“我希望张公子能努努力,尽快带殿下回京。”叶慈干脆开门见山,不再迂回曲折。
哦?
张五郎笑了起来,“我能问问原因吗?叶姑娘为何急于让殿下回京?”
叶慈直白道:“两个理由,第一我还没活够,不想死。第二,我不想整天提心吊胆,随时担心宫里问罪,只想过回我的清净日子。”
“叶姑娘难道就没想过,将三殿下当做自个的靠山?离着靠山越近,才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哈哈张公子真会说笑。你确定三殿下是靠山,而不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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