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叶慈气呼呼走了,三观不合,敬而远之。
刘珩心口痛。
他是抱有极大的诚意来找叶慈,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不是他想要的。
邓少通见他脸色煞白,慌得跟什么似得。赶紧招呼人,将自家殿下抬回房里,请太医诊治。
“怎么回事?”
张五郎急匆匆赶来。
“殿下和叶慈聊得挺开心的,怎么会这样?”张五郎疑惑啊。
邓少通咬牙切齿,“殿下就是被叶慈气的。殿下对她宽容,她就蹬鼻子上脸。如果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叶慈偿命。”
“不能吧!”张五郎还是不敢相信,“聊个天也能聊成这样?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殿下是急怒攻心。”
张五郎紧皱眉头,心情很沉重。
他还是低估了叶慈对三殿下的影响力,都被气成这样了,难以想象。
太医从房里出来,几人急忙围上去询问。
“如何?”
“已经没事了。殿下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你们现在可以进去,说话注意分寸,别再刺激殿下。”
“多谢!”
“张公子客气。”
张五郎率先走进卧房。
三皇子刘珩已经从床上起来,坐在书桌前闭目沉思。
“殿下?”张五郎小心翼翼,“殿下没事了吧?”
刘珩睁开眼睛,“本殿下没事,让你们费心了。之前思绪漂移,短时间失神。邓少通没弄清楚真相就咋咋呼呼,引起了误会。”
邓少通都要哭了,他伤心啊!
“老奴真的快吓死了。”
刘珩嗤笑他,“跟在本殿下身边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还这么咋咋呼呼。瞧瞧,搞得所有人都跟着你瞎紧张。”
邓少通擦着眼泪,又哭又笑,“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本殿下突然有些饿,你问问厨房有什么吃的。”
刘珩找了个借口,将邓少通打发走。
屋里,就剩下他和章五郎两人。
“康兴发快要来了。”他轻声说道。
张五郎面露凶相,“之前低估了薛贵妃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这一次康兴发,不如一了百了。”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远离京城,很多事情操作起来方便许多。
杀康兴发不容易,但并非不可能。
刘珩却摇头否决了张五郎的疯狂想法,“我们不是低估了薛贵妃在父皇心中的分量,而是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也好,一场刺杀让本殿下清醒意识到自己是什么牌面的人物。至于康兴发,他来便来,料他不敢对本殿下如何。”
“殿下”
张五郎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劲。
“殿下很看重叶慈?真的想纳她为侍妾?”
“她不愿意的。你别看她是个山野丫头,出生以来爹不疼娘不爱,可她很骄傲。甚至比大部分京城闺秀都要骄傲。那股骄傲劲,同身份地位无关,同环境无关。仅仅因为她是叶慈,所以她骄傲。”
“殿下想如何做?”张五郎小声询问,“如果殿下非她不可,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
“不必!本殿下不欲让她为难。是本殿下过分急躁了,时常忘记她的年纪。”
张五郎看着这一幕,有些心惊胆战。
他脱口而出,“殿下对叶慈动了真感情,这,这如何是好。”
刘珩却笑了起来,“何以见得本殿下对她动了真感情?”
“她将殿下气成这样,殿下还一再容忍,还不忘替她说话,处处为她考虑,如果不是动了真感情又是什么?”
张五郎说得好有道理。
刘珩仔细琢磨了一下,“你说得不对。或许只是因为,她太过独特,过去不曾见过她这样的人。或许是因为她和本殿下有着相似的遭遇,都不受家中长辈看重。总而言之,你多虑了。本殿下怎么可能对她动真感情,莫要胡说。”
这是死不承认?还是事实如此?
张五郎没去追究,他希望事实就如同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同病相怜,看叶慈可怜才会格外宽容。
但他又多嘴了一句,“殿下想纳她为侍妾吗?”
“此事不必再提。本殿下没有此意,她也不会同意。她不嫁人就算了,如果嫁人,只为正妻不可能为侍妾。你莫要羞辱她。”
张五郎又是担心,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