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喝了一碗冰水,浑身的热气可算是降下来了,还打了个嗝,仿佛回到畅饮快乐肥宅水二氧化碳那个时候。
爽啊!
今天天气是真反常,这里是山区诶,农历八月眼看就到了中秋还这么热。
出门一趟,衣衫湿透。
也不讲究,直接洗了个战斗澡,换了一身舒服的棉质家居服,穿着木屐啪嗒啪嗒走出去。
院子里,几个大男人正吃得酣畅。
听到动静,张五郎率先招呼起来,“叶姑娘来了,快来,好酒好菜就等着你。”
叶慈一步一步走出阴影,简单随意的穿着,乌黑柔顺的长发被随意扎起来,垂在脑后。脚上的木屐着实吵闹,每走一步就要发出大动静。
刘珩端着茶杯,望着她,似乎有些怔愣。
相处许久,第一次见到叶慈如此温和的装扮,也第一次发现她身上的女性之美。虽然还很稚嫩,但,已隐见风华。
他急忙低头,喝了一口茶水,遮掩住内心的不自在。
原来她也有如此柔美的一面。
“今儿伙食好!忙活了大半天,正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叶慈一开口,什么柔美,什么女性之美,瞬间幻灭。
刘珩望着她,果然都是错觉啊!
她还是她,爽利潇洒。指望她温柔贤惠,嗯,不如做梦。梦里面什么都有。
他自嘲一笑,仿佛是拨云见日,心里面一下子就通透了。
世间温柔女子千千万,但叶慈是唯一。
“叶姑娘坐下吧!蒋师傅说你忙着出货,我还在想区区青豆,吴庄头带着一大群庄丁难道还弄不明白,需要你这个东家出面。看来是我想差了,此出货非彼出货。”
刘珩突然变得话多,不仅话多,还亲自给叶慈斟茶。
邓少通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自家殿下果然是被蛊惑,得了失心疯吧!
叶慈对殿下伤害千百遍,殿下待叶慈却始终如一。
嘤嘤嘤
殿下仁厚啊!
若是他日荣登大宝,必定是个千古仁君,文武百官不用担心狡兔死走狗烹。不像当今圣上元康帝,杀起人来,那真是人头滚滚。
难怪私下里,朝臣们都说元康帝刻薄寡恩,沽名钓誉。
明明是个残暴君王,偏要说自己是个贤明君主。
刘氏皇帝就没有一个真贤明真仁君,唯有自家殿下才有贤明仁君的气派。
奈何,老天不开眼,堂堂嫡出皇子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
想到伤心处,邓少通又要哭了。
如果将来有机会来个比赛,评比谁是内侍大哭包,邓少通绝对榜上有名,妥妥的。
叶慈往竹椅上一坐,又端起一杯酒抿了两口,几口卤猪头肉吞下,总算舒服了。
看着她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刘珩下意识蹙眉,“叶姑娘累了这么久,多喝点茶水。”
叶慈乐呵呵,“多谢殿下关心。这段时间很忙,刚搞了点秋茶,买家挑三拣四,总算是打发走了。”
“叶姑娘还种茶?”张五郎很惊奇。
刘珩更惊奇,他在叶家庄住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到一株茶树,哪来的茶叶,吹牛也不打草稿。
叶慈知道他们怀疑什么,也不用别人问,先解答了疑惑。
“翻过这片山头,我在山那头买了几座山,全都改种茶树,产量一般般。春茶和夏茶好卖,都不用我操心,自有茶商收购。秋茶冬茶恼火,人家嫌质量不好,低价都不太乐意收购,说是占地方。只能搭头销售,好歹是将积压的秋茶卖了出去。”
原来是在山那头啊!
这地方都是山挨着山,翻过山头还是山头。没有本地人带路,大家都分不清哪个山头是谁家的。
张五郎好奇问道:“搭头什么货物,竟然能让茶商松口买下品质下乘的秋茶?”
刘珩不动声色,自觉给叶慈的茶杯里添水。
邓少通看不过眼,决定接下添茶倒水的差事。至于他对叶慈的偏见,嗯,为了自家殿下,暂且放一边。他会尽忠职守,伺候好叶慈,绝不让自家殿下操心累着。
叶慈吃了颗油酥花生,对蒋胖子竖起大拇指,“蒋师傅手艺见涨,今天的油酥花生不错,火候刚刚好。”
蒋胖子哈哈大笑,被东家夸奖,犹如三伏天吃了一桶冰镇酸梅汁,爽透了。
“我按照东家的建议做了改良,果然比以前的味道要好。”
张五郎惊了,“蒋师傅的厨艺,是叶姑娘一手指导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叶慈竟然还是个美食家。
蒋胖子乐呵呵说道:“我的拿手菜是做红案,卤味小吃,多亏东家指点才有这般手艺。”
张五郎明白了,“难怪蒋师傅愿意留在庄子,换我我也不走。”
诶
叶慈盯着张五郎,这话有点说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