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要想找到程昱就必须用到matrix,要想用到matrix就必须升到胡瑞的级别,要想升到胡瑞的级别……
那就要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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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样说的,但是林曦晨若是想借用到matrix就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好的理由。
他除了解决手上的这个案子,别无他法。
现在的时间是两周前,距离白纸纷飞的那一刻还有十三天。
斯内克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林曦晨这么拼命的工作狂。
无论是抓捕偷渡人员的苦闷国界线生涯,还是追踪毒贩那昼夜颠倒的非人生活,斯内克遇到了很多能人,但没有遇到过像林曦晨这样的。
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仿佛就连眨眼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喂喂喂,小兔子。”
穆德莉抱着盒子走过,她不由扭头瞪了这人一眼。
斯内克喝着咖啡,“你们昨天晚上连续加班那么久,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小姑娘在不确定中,斯内克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一组人啊,一个团队,要互相帮忙互相信任的,让我看看……”
这人拿起一本书看了一眼封面,然后没了声音。
“……”
一分钟以后斯内克把书放回了穆德莉手里的盒子里,“成,我算林曦晨是个天才,我去帮你们吧。”
说完这人帮着穆德莉一把举起了那个纸箱,omega怀里一空。
“还有,”斯内克叮嘱了一句,“等下见到林曦晨可千万不要说我在喝咖啡,就说我在帮你忙。”
如何根据一个视频来缩小一系列犯罪的时间和空间?
是的,经过技术部门的分析后林曦晨他们可算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这个视频几方人马都无法判断出来真假。
一半的原因是拍视频的人用电影内容对整个场景进行了叠加……
另一半的原因就是这是一个系列谋杀案,拍摄者不厌其烦地把自己的受害者打扮成同一个模样。
相同的模样,重复的摆设还有后期的电脑润色,使得这个视频只有一帧一帧的去看,去观察细微的那些不同你才会发现——
整部视频去掉电影重叠部分,实际上这个是由四个小视频打乱了重复连接在一起的。
这些视频随机拼接在一起,四个受害人随机出现。跳帧会下意识地使人觉得画质低劣,而整个画面的不真实感又让人产生了‘这不会是真的’的错觉。
所以这使得这一部分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后被许多人大量点击观看,却一直被认为这是某个狂热粉对原电影《祈求》*的模仿翻拍版。
在被信息部的安发现之前,几百万的点击浏览量中,只有寥寥几人提出了视频存在一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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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尚不知自己到底观看了什么——
是一个口味独特的翻拍小众血腥电影?还是一段真正
意义的血腥屠杀?
视频那些被害人无声地求助你们听到了吗?
知道了这个真相,看过这个视频的人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斯内克推开门的时候林曦晨正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斯内克于是哐当一下把盒子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报告林曦晨上校,一等兵斯内克前来报道!请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看纸质书?电子版不行吗?”
跟在后面的穆德莉可没有听进去这个笑话。
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悄悄地伸手把盒子里刚刚被弄乱的那些书的顺序调好。
“因为我不信任电子屏幕,不信任屏幕上看到的一切。”
林曦晨盯着屏幕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房间里两个人不由抬起头震惊地看向这人,林曦晨察觉到目光扭过头来。
“……”
林曦晨沉默了一秒,然后把话题转地突然。
“资料来了?那就先看资料吧。”
在技术手段和监控视频不那么发达和普及的时代,犯罪心理学一度成为了刑侦破案的关键词。
通过这个细节我们可以推测犯人怎么样,通过那个字迹我们可以猜测对方的性格如何,通过剩下的部分我们能……
然而随着时代发展,当证据链占据刑侦破案中的重要性越来越大,现在很少再能看到一上场就开始分析犯人的情况了。
而更多的就是这种,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地察看证据和资料。
“看。”
林曦晨把其中一个画面放大了一百倍,画面聚焦在一个东西上。
“这是什么?”斯内克问。
“一只蜜蜂,”穆德莉道。
“问题那是只什么蜜蜂。”林曦晨补充。
“蜜蜂能干什么,”斯内克翻动着盒子里的书,“证明附近有花园?证明附近风景很好?证明……”
“蜜蜂身上带着花粉,”穆德莉倒是不怕虫子,她看得仔细,“说不定这个附近有个蜂巢。”
好的,斯内克挑挑眉毛,我们的任务现在变成了在全国范围内找一个蜂巢。
“那只是一号受害者那个图像上的一个判断物,但三号受害人画面上出现了这个……”
林曦晨示意大家仔细看。那里有另外一只虫子。
穆德莉眯起眼睛,“这是……蜉蝣?”
斯内克哦了一声。
然后他问,“啥?”
蜉蝣一般被比喻成朝生暮死的生物,但其实不然,这种昆虫幼虫需要在水质极好的水域里活过整整三年,然后再是亚成虫和成虫期。
后面那两个时间很短,蜉蝣不吃不喝,只为了交配,甚至只能活几个小时。*
也就是最后那两个时段被人们观察到的数量是最多的,同时也是蜉蝣们一生最灿烂辉煌而又短暂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