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乳娘的性子本就外向,此刻像小女孩般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敢确定,毕竟他受的这些外伤我都亲自看过了,都是实打实的,有几道伤口甚至都开始溃烂,若再晚一些处理就会有性命之危。”
文显忠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斟酌再三后看向文瑄和李乳娘道:“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这件事先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倘若他真做出什么叛教的事,我定饶不了他。”
“放心吧,我心里明白。”
“知道了,爹。”
文瑄和李乳娘一齐点了点头。
三人话音刚落,赶路的队伍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停下了?”文显忠的余光看到村民队伍停了下来,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文先生,铁牛他……”被问话的村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
“铁牛?铁牛出什么事了?之前不还好好的?难不成是胳膊上的伤势加重了?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文显忠一听说铁牛出事了,立刻心急如焚。
村民挠了挠头,慢吞吞地道:“您老先别急,铁牛他的伤没事……他不过是喝醉了,在前面发酒疯呢……”
“什么!这个铁牛,可真不让我省心。”文显忠的两道眉毛立刻吊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搡开了挡在路上的村民。
文瑄和李乳娘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文显忠健步如飞,走了百米后便见到了铁牛。只见他整个人正横躺在窄小的山路正中,身边不远处歪歪斜斜的倒着好几个空酒坛,眼下怀里正抱着个大酒坛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酒,挡住了大家行进的道路。
“李铁牛!真是反了你了!”文显忠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将酒坛夺了下来,“咣当”一声摔到地上。
“谁敢来打搅老子喝酒?老子还没喝尽兴呢!”铁牛抹了一把醉得通红的脖颈,头都不抬地道。
“你……我问你,明教第一条教规是什么?”文显忠气得浑身发抖。
铁牛这才将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不以为意地道:“教中弟子不得饮酒呗,老子打记事起就知道,还用你问吗?”
“大胆竖子!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爹管教管教你!”文显忠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从身旁木车上堆砌的杂物中找了一把木棍出来,双手提棍就冲向铁牛。
“文先生息怒!”
“文老伯您这是干嘛?”
村民们都知道文显忠的脾气,知道他是动了真火,赶忙凑上来拉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
“铁牛!还不快认错!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就是呀!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敢偷酒喝,你不要命啦!”
人群这么一闹,顿时将铁牛惊了一下,费力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但意识却仍旧没能清醒,看到文显忠后微愣了一下,接着又晃了晃脑袋忿忿道:“原来是文村长啊,哈哈哈,放火烧村的文村长,父老乡亲死的死伤的伤,你又放火烧村,小阜舍村可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啊,如今被你付之一炬,人人无家可归,文村长真是英明啊……哈哈哈……我喝酒怎么了,我愿意,我就喝!”说罢,又牛饮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