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客人中有一名年老僧人,见到这副场景只能摸出念珠念起佛经,祈求佛祖保佑,但贪功的元兵哪管这些?抽刀便向他砍去!
“退下!不得滥杀无辜!”
自知惹了大祸的康里安宁不由得想起了法会上无辜被杀的宗传,于是急忙张开双臂挡在了老僧的面前,想要以此阻止元兵的刀刃,自己也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可出刀容易,收刀哪有那么简单?
元兵大惊之下已经反应不急,刀刃眼看着就要砍在安宁的身上!
“铛!”
眼疾手快的文瑄斜着将软剑一撩,挡飞了元兵的环刀,但软剑受力之下却猛然收缩,弹回的锋利剑刃弯曲后刚好在安宁的脸上划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殷红的血液从安宁精致的面容上滑落,少女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从没想到自己会与死亡如此接近,更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面容以后就要添上这样一道恐怖的伤疤。
沐冲在杀敌的同时一心保护在阿柒的周围,文瑄也舞动灵巧的软剑与多名元兵斗在一处,没有任何人有闲暇时间来安慰她,安宁就这样怔怔地坐倒在地,任由脸上的鲜血一滴滴落在自己好看的裙子上。
她突然变得仿徨失措,不敢相信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竟是这般残忍……原来离开了父亲的庇护之后,这个世界竟如此冷酷,那些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士兵又为何突然变成了这般可憎的样子?
为了多争取一些功劳,就连手无寸铁的僧人都要去杀害!
随着文瑄和沐冲的竭力死战,冲进来的六名元兵盏茶时间内便死伤殆尽,客栈内的客人们见脱离了危险纷纷呼号着跑出店外,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文瑄的肩部本就有伤,这一战又使劲了全力,打斗之间伤口崩裂,半边身子都已见红,染上血迹的青衫也变成了暗紫色。
“没事吧?”沐冲有些担心文瑄的伤势。
“无碍。”文瑄回了一句,急声道:“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沐冲点了点头,转身去看望伏在小二身边哭泣的阿柒,劝慰道:“阿柒姑娘,我们明教的身份已经暴露,届时必定会有更多的元兵来这里寻事,这个客栈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待了。”
“可我自幼在这里长大,这就是我的家,没了客栈我又能去哪里呢?”阿柒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爱。
沐冲咬了咬嘴唇,认真道:“阿柒姑娘,你随我走吧。”
“你说什么?”阿柒抽泣着问。
沐冲的脸蓦地涨红起来,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焦急之下只能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系着结的白色手帕。
阿柒看着沐冲这副腼腆的样子哭笑不得,歪着头问道:“呆子,这是什么?”
沐冲不敢去看阿柒,只好自己解开了系着的结,将其递到阿柒的眼前,其中包裹着的正是粉润无瑕的七片芙蕖花瓣。
阿柒有些惊讶,“这是……”
沐冲缓缓地抬起眼眸,对阿柒柔声道:“这是西湖里开得最盛的一朵荷花,我为你摘来了……”
阿柒听后又开始簌簌落泪,抽着鼻子道:“那你要记好了,本姑娘可是为你丢了客栈,你从今以后可都不准弄丢了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