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运宫离开,帘王即将走到王宫门口之时,随从刘大福从后面跑着追了上来。
“王爷,斗茶成绩刚刚贴出公告了,头筹恰如您所料,正是御膳房那个小内官。”
帘王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脸上也是似笑非笑。
“这就是不予置评?承认兄弟之间喝茶、识人的品味多么相似,有这么难吗?”
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林水目,“忙活一通光为他人做嫁衣咯,不过本王这次,倒也不算颗粒无收。”
刘大福上前问道,“王爷英明,只是张大人那里……?”
“先回府吧。”
三人刚刚走出王宫门口,就发现张一俊正缩坐在门外一角,衣裳也被扯破了,模样颇为狼狈。
帘王上前几步,摇着扇子,关切地问,“哟,张大人还没走呐,要不要让本王的轿子先送你回去?”
张一俊抬头一看,原来是帘王和林水目,可真是冤家路窄,冷“哼”了一声,“受不起!我已经差下人回张府叫轿子了。”
“那就好。”帘王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又回过头来,
“噢对了张大人,还有一事不妨告诉您,上午拔得斗茶头筹的,正是御膳房那个小内官,您看吧这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无非是早点晚点罢了,所以今日之事还望张大人赎罪。”
张一俊听得一愣,呆呆地坐在原地,也顾不上讲究什么礼数。
“你也别假惺惺的了,我已被除了官,现在可受不起你这声张大人了。”
帘王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张大人,终归是张大人。”
回到了王府,帘王带着林水目,一路径直进了雅云堂。
“前几日,本王让大福去找你的时候,你说自己是西山派的?”
“原本就不想隐瞒王爷,在下确实来自西山派,乃师宗秦默的亲传四弟子。”
“万万想不到,这西山派高手也潜伏于我河国王宫之中,竟然还师从名震江湖的秦默。”
帘王低头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林水目下半身一眼。
“而且还进宫当了一名内官,你们西山派……挺豁得出去啊?”
林水目倒是丝毫没有窘迫,“为师宗效力不分自我,命都可以豁,何况此等小事。”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答应配合本王?”
“今日您和令帝共唱一出戏,除去那张一俊,不过是为了给他的老子一点颜色瞧瞧罢了,这倒与我派的目的相同,所以就由在下来扮个丑角又何妨呢?”
“你在宫中潜伏多年,这么一桩小事就露了身,值得吗?”
“不瞒王爷说,小人原计划是要进太尖班的,但不知为何听闻王爷提议后,师宗这次竟改了主意。”
“你们师宗是江湖中人,既已名满天下,怎么还会对我河国朝堂之事感兴趣?”
“师宗确实是江湖中人,虽然牵涉到王宫,派在下入宫隐藏,但想必他要解决的也只是江湖之事。”
林水目上前两步,凑到帘王耳边,“他老人家也托我带一句话给您,说他对帝位之事毫无兴趣,这一点,还请帘王您放心呐。”
帘王听完,先是大笑了起来,随后又压低声音,“那你且先在我府上住着吧,这里人多眼杂,恐怕一时半会儿你是回不去了,以后再找个借口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