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黑衣人进来时怀里揣着一个包裹,黄晓刀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假客气一下。
“陛下,多不好意思,您上次拿来的茶叶还没喝完呢,怎么这么快又送新的来了。”
黑衣人坐了下来,把包裹往桌上一丢,“御膳房的那朵小花……我见了。”
“怎么样?”
“倒是有几分机灵,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叫方润琴。”
“小润子是叫方润琴啊,就是一个名字罢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令帝若有所思,“他姓方……又来自林州……不会是……不可能吧。”
黄晓刀没听明白,“林州、姓方,这里面有何古怪?”
“巧了,朕十几年前在承继太子位之前,在林州曾经也有位友人,也姓方。”
“陛下要是疑惑的话,要不小人派人去问问?”
“那倒不必了。”
黄晓刀也帮着一起琢磨了起来,“这方姓,在我河国是个大姓,就说这今年新进来的宫人吧,光是内官一类,就有三十几个姓方的。”
“哦?是吗?那许是朕想多了吧。”
“我听说陛下安排袁恩泥去当奉茶官了,这倒是挺适合他,那小润子呢,您会安排什么差事给他?进太尖班吗?”
“太尖班的事先不着急,至于他的差事嘛……”说到这里,令帝翘起了右边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邪魅的表情。
黄晓刀一看,就明白了,“陛下是不是又要去干坏事了?”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朕又要干坏事了?”
黄晓刀嘿嘿一乐,“上次曦妃一事之前,您就是这样,也是刚才那个那个那个表情。”
那日深夜,曦妃突然醒来,叫来了宫女,说自己刚刚做梦的时候,梦见了一只油亮亮的烧鸡,所以她现在就要吃烧鸡。
宫女跪在地上,说这没办法,三更半夜御膳房已经不供了,最早也得等到明日午膳的时候。
曦妃自是不肯,拿起一支发簪子,就往宫女的手臂上狠狠刺去。
黑衣人刚好在屋顶上路过,目睹了事情全部经过。
平日里,他也觉得曦妃娇纵了些,但是女人嘛,要会耍点小性子,更有几分可爱,所以便由她去,可是没想到,她对下人竟如此之恶。
次日,他没有动曦妃一根头发丝,而是命人把那名宫女叫来,当面就册了封。
而曦妃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屋里的一个下人,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姐妹”?而且还和自己的品级待遇都相同。
等黑衣人走后,黄晓刀打开了桌上的包裹,发现里面装的,并不是茶叶,而是一罐金玉川贝枇杷膏。
“陛下他是怎么知道我咳嗽的?”
……
陈公公坐在椅子上,双脚浸在脚盆里慢悠悠地相互搓着。
门开了,是小良子进屋了,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木屉,那木屉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
把木屉轻轻放到了桌上,小良子走到陈公公身旁,“叔,我刚才去了内务府,已经给领回来了,您瞧,都在这儿了。”
陈公公抬起一只手,掀开了红布一角,看见底下是满满一层银子,满意地点点头。
挽起了两只袖子,小良子在陈公公面前蹲了下来,“叔,这次大内茶会咱御膳房可出了大风头了,我刚才去领赏银的时候,有好几房的人都在,嘿嘿,就属咱房里领的最多。”
想到此事,陈公公也是掩不住的欢喜,“可不是,方润琴和袁恩泥得了一个第二、一个第三,除了太后宫里的鲁依依拔了头名,宫里其他房还有哪个能跟咱相提并论的?”
“就是,他们也不看看咱御膳房是谁领的头。”
陈公公拿手指点了点正在给自己洗脚的小良子,“还是你这个臭小子会说话,这就叫做,他们出力,咱们得利呀。”
夜深了,小润子在开水间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