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眼即过。
这三天,张桓并未出门:一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即使是躲在被窝里也冻得人瑟瑟发抖;二来他现在的身份也比较尴尬——主人不是主人,客人也不是客人。
因此,张桓这三天选择了躲在房间里看书和练字。
虽然已经完全了融合这具身体和记忆,但有些东西却仍然需要慢慢熟悉。
比如写字:以前的张桓习练了十几年的书法,写得一手标准的颜体字,而张桓却无法直接继承前任的书法,即使经过这十几天的练习,他现在的书法也只有前任的三成水平。
至于看书则几乎完全不受影响,继承了前任记忆的张桓完全能看懂这些繁体字书籍,前任背下来的书籍他现在依然能倒背如流。
这天一大早,侍候张桓的两个分别叫小兰、小翠的丫鬟就侍候张桓穿上了一件刚做好的新衣,并且给他梳了头,重新扎了个发髻。
虽然这两个丫鬟长相普通到张桓都懒得分辨她们哪个叫小兰、哪个叫小翠,但是两人侍候人的水平的确不错,张桓揽镜自照都觉得这重新扎的发髻让自己显得更加帅气逼人了。
想想满清入关后,自己这帅气的发型就要换成恶心无比的鼠尾巴辫子,张桓就感觉不寒而栗,心中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阻止满清一统天下。
刚梳洗打扮停当,院外就有下人传唤:“小少爷,老爷请你去后院宗族祠堂!”
这个时代过继是非常严格的事,特别是这种涉及到香火延续和家产继承问题,不但要得到两方父母的同意,还要得到宗族族长以及当地官府的认同。
赵家的祖祠在文登县城外五十里的赵家庄,赵潜在赵府后院设的祠堂只是小祠堂,他实际上相当于从赵家分离了出来,成了赵家的一个分支。
因此,赵潜只是象征性的从赵家庄请来了几个老者作为见证,并不需要特意请示赵家庄的族长同意。
而张桓的户籍转换却需要经过文登县的官府才能办理,不过这些都不需要张桓操心,赵潜已经给他办理妥当了。
赵府祠堂看起来不大,张桓走进去时里面仅仅有赵潜和赵琦两人而已。
“桓儿,过来跪下,给我们赵家的先祖上柱香吧!”看到张桓进来,赵潜对他招了招手。
张桓顺从的上前在一个蒲团上跪了下去,然后按照赵潜的要求依次给堂上供着的排位上香——事实上,堂上也仅仅供着两个排位而已,一个是赵潜的父亲,一个是赵潜的祖父,再往上的先祖则都供奉在了赵家庄里的祖祠里。
也幸好如此,否则张桓光是磕头就要磕上半天都不止了。
然后,赵潜又让张桓跪在排位前,令赵琦读起了赵家的祖训。
赵家的祖训经过历代家主的修改添加,已经变得很长了,赵琦一口气读了整整两刻钟才读完,让张桓听得有些昏昏欲睡,最后也只记住了几条:一,不可为盗,违者逐出家族;二,不可为娼妓,违者逐出家族;三,不可为优伶,违者逐出家族……张桓虽然对这些充满职业歧视的族规不以为然,但自然也不敢出声打断,耐着性子听赵琦絮絮叨叨地读完为止。
最后,张桓又向赵潜和赵琦叩头,改口称呼两人“祖父”、“父亲”,让第一次听到的赵潜和赵琦都是喜形于色,也顾不得在这祠堂圣地保持庄重了。
而张桓本人也修改姓氏为赵,叫做赵桓,加入赵氏族谱。
事实上,到这里过继仪式已经算是完成了,不过过继并不是一人一家之事,还要得到其他社会人士的认同,因此拜完祖祠后赵潜还要携带赵桓(为方便称呼,主角改名为赵桓)前往前院客厅会见应邀而来的众多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