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孙兄!今儿个是赵兄大喜之日,就不要谈生意了!呵呵,各位继续喝酒……”
却也有一人并不买孙一贤的帐,拿着酒杯上前将围绕在孙一贤周围的众人驱散了开来,招呼众人继续喝酒。
这人五十余岁,身穿藏青色长衫,乍看上去有些像一个落魄老书生。
赵桓听赵潜着重介绍过此人,知道此人是文登县西边栖霞县的商人,叫做周文方。
和其他那些只是利益相交的人不同,这周文方却是赵潜多年的至交好友!因此,看到孙一贤喧宾夺主的行为他才会心生怒气,出来为赵潜出头。
孙一贤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压赵潜这个老对头一头,心中正自得意,享受着众人的奉承,冷不防被周文方打断,这让他心中不爽,但还是面带笑容的转头对坐在另一边的赵潜道:“哈哈,是孙某孟浪了,对不住了,赵兄!”
众人这才各自重新落座,不过气氛却大不如前,这场酒席很快就匆匆落幕。
等到孙一贤在这些人前呼后拥地离开赵府,周文方仍自愤愤不平:“孙一贤这狗东西,这次定是故意来此搅局!”
赵潜却为周文方担心道:“文方,你今天得罪了孙一贤,想要再找他要盐业的经营权恐怕是不可能了!”
“赵大哥不用担心!”周文方却满不在乎的道:“你知道,我并不喜欢经商,只是科举屡试不第,才不得不为之!如孙一贤这等小人,我也不屑与之为伍!倒是赵大哥你却要小心,这孙一贤竟然攀附上了登州游击,我担心他利用这层关系对你赵家不利!”
“唉,这样没有办法!”
赵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文登县太小了,容不下我们赵、孙两大商户,以后我们赵家也只能尽量对其忍让了!”
不论如何,这场过继仪式总算是完成了,赵桓也真正成了赵府的少主人,那些下人奴仆都要恭恭敬敬地称呼“小少爷”!
赵桓也在后院第一次拜会了自己的以前的舅母,现在名义上的“母亲”吴氏。
此时的程朱理学已经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女性的地位几乎达到了史上最低,不但无法进入宗祠这种地方,也不可能出去会客,所以赵桓还是第一次见到。
吴氏不想赵琦那样木讷少言,反而显得有些精明,对于赵桓这个“假子”也颇为亲热。
陪着吴氏说了阵话,赵桓也离开了后院,回到了自己的梅苑。
本来赵琦还有两房侍妾,但是那两房侍妾并无所出,在赵府也就没有任何地位,赵桓根本不用专程去拜访她们。
接下来几天,赵潜和赵琦经常会带赵桓出去,让他了解一下赵家的生意。
赵家在文登县经营多年,在城内有四家酒楼、三家粮店、两家布行、一家当铺和三家杂货铺。
而赵家的老对头孙家,原来在文登县只是经营着**和赌场的生意,但是这几年又陆续开了两家当铺和一家粮店,占据了原本属于赵家的市场,两家因此交恶。
原来赵家在文登县的影响力略高于孙家,但是如今孙家获得了登州的盐业经营权,顿时声势大涨!据说,孙家的门槛这几天都快被来自登州各地的商贾给踏破了。
而与之相反,赵家的生意则遭到了打击!原本一直和赵家保持良好关系的那几家粮商、布商和酒商竟然纷纷不再向赵家供货,导致赵家货源紧张,酒楼、布行和粮店都处于了半停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