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一眼銮车,吩咐黑衣将领将俘虏押远些,自己则朝銮车走过去,他伸出剑鞘,掀开车帘,銮车里,长盈公主面罩白纱,手握短剑,横在颈前,脸色惨白。
“臣,陇川侯穆长川,拜见公主殿下!”铁面青年收起剑鞘,拱手对銮车禀道
“你是.......康国公三子.........穆侯爷?!”长盈公主讶道,康国公被暗杀之事,她并不知道,对穆长川落草此处,颇感惊讶。
穆长川点点头,朗声道:“是的。”
“你...........是来杀我的?”长盈公主以为,是梁国皇帝反悔,派穆长川埋伏此处,截杀滕国迎亲队伍。
穆长川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是公主殿下的銮驾。“
长盈公主见穆长川,不是来杀自己的,心中反而有些失落,她淡淡道:“竟是故臣,本宫求您件事!”
“殿下请讲!”
“借你宝剑将我们都杀死!”长盈公主柔弱而坚定的看着穆长川,那份决然,已然带着份期盼。
死在这里,那滕国便也找不到问责梁国的借口,总是好过被滕国皇帝侮辱身子吧。一路之上,她不是没想过自尽,只是她若自尽,梁国的百姓又要遭受兵甲之祸。
穆长川摇摇头,沉声道:“我若将殿下杀死,东城百姓怕是都得陪葬!”
见自己求死不能,长盈公主凄然而笑。
“臣恭送,殿下上路!”穆长川将路让开,拱手道。长盈公主是个烫手的山芋,杀不得也留不得,穆长川只能赶快将她送走。
只扣下常琉璃,穆长川将其余的人都给放走。北岳王常怀荣,见歹人放自己走,赶紧领着众位甲士,留下全部财物,护送长盈公主离去。离开前,他侧脸看着昏死在地上的常琉璃,苦笑摇头。在他看来,自己这位天姿国色的侄女,定然是清白难保。
“侯爷,这郡主咋办?”滕国甲士离去后,摘下面罩的徐安,指着昏死的常琉璃,对穆长川道
“先把她关道马厩里,熏她几天。”穆长川淡淡道
“要不要先圆房再…………”徐安干笑一声
穆长川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啊!”徐安大呼一声,扔掉兵器,双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屁股。
“哈哈……”周围众人见他囧样,纷纷大笑。
最后还是卓玉走过来,对常琉璃身边的两名侍女,点点头,那两侍女便扶起她,朝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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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再遇歹人,北岳王常怀荣也顾不得许多,令人将銮车砸烂,寻个马车,请公主上去,一路朝白龙城狂奔而去。又过一月,常怀荣他们总算是来到滕都,将长盈公主安排在皇帝潜邸,他独自一人往滕国庙堂行去。
“什么?!在东城遇袭啦!”闻听迎亲队伍在东城遇袭,滕国皇帝,惊得站起身来,朝臣们也是议论纷纷。
“陛下勿惊,公主无恙!臣已将其安置在潜邸。”常怀荣急忙禀道
得知长盈公主没事,滕皇心里算是踏实起来,“不过,云扬郡主被俘!”常怀荣见陛下神色缓和起来,才将常琉璃被俘之事讲出。
“琉璃?她不是剑修么,怎么会被掳?”滕皇奇道
“陛下,那贼子的属下,手段高超,郡主不敌,失手被掳,如今消息怕已经传到景阳王那里。”常怀荣急道,毕竟是血亲,他心中的焦虑此时已完全展露无遗。
滕皇寻思,于公于私,搭救云扬郡主都是头等大事,他略微思索,便对殿下臣子道:“传旨,令景阳王急速遣甲士,入东城搜寻云扬郡主。”
“诺!”殿侧内侍,躬身领命,急步出大殿去。日落西山,滕国的廷议也结束,滕皇换一身便衣,带着几名侍卫,匆匆往潜邸去。
潜邸里的护卫,侍女见陛下驾到,纷纷在两侧跪迎。“公主呢?”滕皇问侍女道
“陛下,长盈公主,在暖阁。”侍女伏首道
滕皇让诸人都退下,自己独自朝暖阁行去。马上要就要见到传闻中绝美女子,滕皇心中异常兴奋,脚步越走越快。
“陛下!”暖阁外,两名滕国侍女见滕皇过来,赶紧行礼。
“长盈公主!寡人来也。”步入暖阁的滕皇见侧卧在床榻之上的长盈公主,爽声笑道,长盈公主听到异响,赶紧翻身起来,对滕皇躬身道:“长盈见过滕皇陛下!
“爱妃不必多礼。”滕皇笑道,就要过来揭长盈面纱,长盈右闪两步,躲开,轻声道:“请陛下自重!”
滕皇见未能如愿,心中不喜,淡淡道:“哼!你都已来到这里,还矜持做甚?”
“我乃一国公主,请陛下依照礼节,先回去。”长盈公主冷冷道
“一国公主?弱国无尊严。”滕皇嘲讽道,说完,他再次伸手,欲揭面纱,长盈公主抽出短剑,横在颈前。
“你可要想清楚,若你死,寡人即刻复起甲士,横扫梁国。”滕皇冷冷道
长盈公主,浑身抽搐,持剑的手,不停颤抖。
见她不言语,滕皇慢慢伸手,将剑夺下,柔声安慰道:“爱妃,你对寡人好,便是对梁国好,勿要多事!”
说完,他再伸手去揭长盈公主面纱,这一次长盈公主没有躲避。
当滕皇见到长盈公主面容瞬间,他惊呆了,片刻后,长盈公主那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使滕皇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扔掉短剑,伸出双手便将长盈公主抱起,往床榻走去,面若死灰的长盈公主,隐隐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