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立马会意过来,“瑶儿,你就呆在山上和师父作伴吧,你看师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上多可怜,况且现在天下大乱,处处充满危险,不如等我先到洛阳安定下来,到时再将你风风光光地迎入京城,你看可好?”
被杨启说得这般可怜兮兮,童渊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偏偏邹瑶这小丫头竟然相信了杨启的鬼扯,有点同情地看着童渊道:“外祖,原来你也怕一个人,也怕孤独,那瑶儿就再陪陪你吧……”
童渊老脸瞬间由阴转晴,喜道:“还是瑶儿懂事,知道心疼外祖。”
“不过……”邹瑶眨巴着大眼,眉梢间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过什么?”咯噔一下,童渊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外祖的那把临渊剑就送给弟弟防身吧,这样瑶儿就答应不下山了。”
嘴角微微抽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童渊终于咬牙道:“好,就将这临渊剑当做瑶儿的嫁妆,提前送给这臭小子了!”
一旁的赵云想笑又不敢笑,一个师弟就够师父受的了,偏偏这小师妹鬼点子也多,两人联手就这样坑走了师父最喜爱的临渊剑。
“谢师父!”这把临渊剑杨启觊觎了许久,本以为下山后再没机会见到,没想到自己这未来的媳妇还真向着自己,就这么帮自己要到了。
最后,童渊单独留下赵云做了些交代,到了傍晚,邹瑶亲自下厨,弄了一大桌美食,四人享受了在山上的最后一顿团圆餐。
次日一早,杨启便随赵云从山道下山了。
杨启以为自己走的悄无声息,却不知道,邹瑶早已来到山巅的石台上,一直远远地看着他,她外表看似乐观坚强,但毕竟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没一会儿,宛若秋水的眸子已是泪光涟涟。
“痴儿……”童渊不知何时站在了邹瑶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低声叹息。
日昏黄,暮苍茫。彤云如絮,掠过黯淡的苍穹,将天空划出一道血口,染红垂天云翼,在一面残破不堪但仍然毅立着的写有大大“汉”字的旗子上停留着几只黑鸦,聒噪着俯冲向地上的众多尸首……
远处地平线上,两骑一前一后踩着夕阳最后的余晖而来。
前面的青年年约二十,背负银枪,身高大约八尺,身材伟岸,五官俊朗,再加上一身白衣,端的是英武无比。他身后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高七尺,一袭蓝衣,腰别宝剑,长得眉清目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透着一股异于常人的灵动。
“师兄,这已经是今日路过的第三处战场了,难道官军真的抵挡不住黄巾军吗?”身后的少年望着周围遍地的尸体,邹着眉头问道。
“难啊……”叹了口气,青年指着一地尸体道:“你看这些尸体,大都是官军的,贼军的寥寥无几,不是官军太过无能,就是贼军中有能人异士。”
这二人正是赵云和杨启,两人下山后便在山脚小镇置办了两匹快马,一路向南而来,怎知越是往南,入目处就越是荒凉残破。
几年不见,原本那些还算繁荣的村落全部消失了,沿途山林尽枯,曲田荒垠,房屋残破,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和四处烧杀劫掠的黄巾贼兵,偶尔还有几股官兵趁乱劫掠。
像脚下这样的战场也已经遇到多处了,而且越来越频繁,说明他们离战场中心已经很越近了。
“师弟,你可有什么谋划?”赵云扭头看向杨启,他知道自己虽然武艺一流,但论起计谋却是远远不及自己这个鬼机灵的师弟,因此师父临行前才叮嘱他,一切行动计划都尽量听从师弟的,他这个师兄负责保驾护航就行。
“前方就是晋阳了,刚刚有从晋阳方向逃难来的百姓说,黄巾北部大军打算近日攻打晋阳,看来我们必须先解晋阳之围,最好能助官军击败北部黄巾军,免得他们拿下晋阳后,南下合围洛阳。”
杨启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两人扭头望去,身后尘埃滚滚,一支数千规模的骑兵奔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