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有点挠头,那他购买土地……
是了。
是马姑娘购买土地。
这与他何干?
“只不过往后你名声难听一些。”曲隽笑着道,“国朝多有为钱财,一方诸侯也与有钱娘子结婚的,这也不算什么难事。”
这话不但没让李寇高兴起来,他反而警惕至极。
钱与权的结合,必然导致钱为权开路权为钱谋利益。
曲隽见他面容肃穆,好奇一问。
李寇也不好说自己的想法,便推托说“折公以家事托付”。
这一下,曲隽也严肃起来。
他劝道:“大郎惯有法度,若真能劝他二人和离那也是一件大喜事。”
“喜什么。”李寇便知这些将门都知道此事了,遂抱怨,“杨娘子,如胭脂虎,若留在渭州,我哪里有安生日子过啊。”
“怕什么,胭脂虎……”曲隽忽然奇道,“你怎么给杨家妹子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好听吧?
李寇颇有些得意,对杨娘子他也只能占到口头便宜。
“你小子……”曲隽目光奇怪,半晌才笑道,“好事,好事,走,我还未吃过早膳,都怪你,带的什么三餐习惯,如今一顿早膳不吃,竟觉着难受,你须请我吃面条,一大碗——要加肉!”
这人也小气,身上只揣着一点小钱。
吃着饭,李寇看到刘仲武带着家眷缓缓出来。
折可适方巾长衫,骑着马跟刘仲武走在前头。
后头跟着一群小字辈儿,都是来送刘仲武的。
这也可见这些西军将门的利益,他们若没有联手必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李寇与曲隽站在城门外等片刻,刘仲武出来时,见李寇神色平淡,心头多有一些赧然。
他也没多少钱,李寇却从未问过。
“记着按时吃药便好。”李寇叮嘱。
刘仲武长叹一声,与折可适并骑往前头去了。
怎么?
李寇正惊讶,刘锜在车里冲他招手。
怎么?
原来,叫他的不是刘锜。
刘夫人看左右无别人,竟悄然问李寇:“此番气疾缓解了,本该不麻烦大郎,只是,老身有一事,如今也正烦恼,大郎可有教我之法?”
李寇下意识地警惕。
别说又是刘家的家事啊。
真是。
“大儿年长些,内宅也多有不和,两个强势的,互相都豪横,老身既不便做恶婆婆,又不当做强摁牛头去饮水的火星,若然,只怕大儿大媳妇必然一点又着。”刘夫人热切问道,“大郎可有教我之法?”
刘锜在车里忍着笑,只翻覆打滚。
李大,如今可算真的妇女之友了啊!
李寇长叹一声,也只好依着刘夫人的心意劝说。
他直说:“古语说‘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倘若管着不教打起来,且随他们心意。”
这……
“他们能打到什么时候?”李寇道,“谁过了,打谁一顿先,只要圈定在圈子里,他们哪里能闹出波折。”
他心里只是埋怨,折可适只图便利把折大两人的内宅之秘事交给他做,这下好,他好端端一身医术竟成了妇女之友。
难不成,过段时间再开一个北宋夫妻感情调解事务所吗?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