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大人恐怕是外伤所致!”一位略懂医术的官员开口说着。
众人恍然大悟,心中已有猜测。
虽然那日出宫之后,陈尘和番恒二人都已澄清,称完颜宁行刺一事只是误会,但说辞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就像是信口敷衍一般。
醉酒误言,岂不可笑?
现在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完颜宁不知这些人心中所想,正在为陈尘刚刚的言语愤怒,长孙婄钰是他喜欢的女子,众所周知。
陈尘提及,就是对他最大的挑衅,之前设计陷害他不成,现在竟然下作到以此嘲讽,当真是小人行径!
偏偏坐下后,陈尘还时不时向他投去虚假的笑容。
完颜宁拳头紧握在桌下,怒火涌动于胸腔。
“公子,切莫中了此人的诡计,如此盛宴,他一定是想激怒公子!”
又是哪位谋士,屡屡看穿陈尘诡诈计谋,却从未被完颜宁相信过。
“放心,我知道轻重,事已至此也威胁不到这个小人了,只待归国后再行谋划,来日方长!”
完颜宁说着,端起酒杯豪饮一口,想要压制情绪。
身后的谋士暗松一口气,事态看来是得到了控制。
陈尘撇了谋士一眼,略有赞赏。
谋士也冷笑着投以警示目光。
“大人,他瞪你!”易太低声愤慨。
“那你还等什么,瞪回去啊!”陈尘轻笑一声。
只见易太怒睁双目,回视谋士,以牙还牙。
谋士自知无趣,挥袖转头,不再理会易太。
众多大臣也只是暗自摇头,双方就像是两个孩子斗气,生不出什么事端。
所有的变故,都从陈尘的再次起身开始了。
他手持酒杯,走向呼延宏志,双膝跪地:“臣有一求!”
“太宰身子不适,不必久跪,起身再说!”
“谢国主!”
陈尘起身时,又是一副病态,且一只手一直捂着胸口。
“在下从北荒而来,路途间遭遇过山贼匪徒,踏过雪山草地,幸得长孙姑娘的收留随行,其恩难报!”
这话立刻引起了场中哗然。
陈尘昨日与长孙婄钰形同死敌,今日非但一同上殿,还当着国主的面称长孙婄钰对他恩情如天,难不成是要在三军践行之宴上,胁迫国主援助南国?
呼延宏志的脸色也渐渐暗淡,只待下文。
“臣知家国大事重于私情,即便心怀悲痛仍将长孙姑娘拒之门外,一夜辗转难眠,今日想要借酒以表愧疚之意,只盼国主准召!”
随着陈尘的言语,百官的心情时起时伏,皆哑然失笑。
原来只是为了敬一杯酒啊,太宰不愧是太宰,谨慎至此,敬一杯酒都担心引起国主猜忌,还要请奏一番。
呼延宏志眼角同样皱着笑容,近日来监控陈尘的不只有于德的人,还有他亲自派遣的暗卫,两方获取而来的情报信息基本一致。
本来他还起疑,陈尘为了易太这等贱民都能放弃赏赐,又怎么会对长孙婄钰这般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