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既然如此就停下马车!”
离开马车时,陈尘一再叮嘱:“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长孙婄钰随时都有可能出剑。”
“放心吧,没人能在我眼前杀人!”
听到这话,陈尘才放心走向长孙婄钰。
河畔之旁,卵石之滩,长孙婄钰牵马而来,二人长袍随风舞动。
“先生刚刚一番令人恶寒的话,可打动不了我!”长孙婄钰眼中轻蔑,七日已过,南国无望,她对陈尘也不抱希望了,就连之前那惹得呼延宏志落泪的话,在她眼中也是无耻小人的肮脏言论。
陈尘却很平静,死亡临头,毫无惧色。
“姑娘今日一定不会杀我!”
“呵!”长孙婄钰仰头轻笑:“先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能下了马车直面而来,想必是准备好了诡诈辨术,尽管使出,我若是再信一次,便称不上文宗之徒的名号!”
“话不要说的太满!姑娘是文宗之徒,是讲理之人,无理如何杀我?”陈尘摊着手,反声疑问。
“无理?我不仅要杀,还要将你这贼子的头颅高悬在南国城门之上!”长孙婄钰目光狠辣。
“在下既答应救国,姑娘又不相信,为何不亲自去请求救援?”
“呼延宏志根本不会出兵,我亲自请求救援也是徒劳!”
“姑娘知道呼延宏志不会出兵,那为何非要让在下去求援呢?求援不成还要杀我?这是何等道理?”
“你...”长孙婄钰哑口无言,事实亦是如此,她要让陈尘做的本就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没达成应该是正常情况,她又凭什么杀人。
但转念一想却又不太对劲。
“先生既然做不到,为何笃定的答应七日救南国,让我白白等了七日,致使南国错过最后的时机!”
“即便不白白等这七日,你又能做什么?”
陈尘再次反问。
长孙婄钰无声以对,她还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帮你救国是我顾及蟹肉风波时欠姑娘的人情,既已尽力而为,最终结果不理想也是人之常情,姑娘又凭什么要了在下性命?”
陈尘说的振振有词,声音携着江涛之风浪,直击人心。
长孙婄钰的手里的短刃渐渐放下。
号称天下五圣之一,文宗之首徒,无论杀人动剑都要名正言顺,这就是古文人的迂腐和所谓尊严,也是他们的弱点,礼理为先。
陈尘正是抓住这一点乘胜追击。
“若是要杀,请给出在下一个理由,让在下无法反驳,让世人无法反驳,那陈尘必然洗净脖子,毫不反抗!”
“你...”长孙婄钰抬手指向陈尘,还未及发言就被打断了。
“若是没有理由就要杀人,在下也许挡不住姑娘的剑,但请姑娘日后不要再以文宗之徒自居。”
说到这里,陈尘声音一顿,目光灼灼而视:“因为姑娘的行举不配为天下文人之首,更是败坏了文宗先生那夺目的名声!”
“嘶~”长孙婄钰猛吸一口气,她无妨,若是败坏了师父的名声,万死难辞其咎。
陈尘知道这一剑,长孙婄钰恐怕是刺不出来了,也不多言,回身潇洒离去。
自始至终,也没说何解南国之围。
直到陈尘踏上马车,一匹血红之色的加急快马,化风呼啸而过,马上将士手握鲜红旗帜,正是南国驿马。
三国为盟,带有这样旗帜的驿马急行,可以免去很多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