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娆撇了一眼,虽有眉头微皱,却也不曾开口,今日见了这铁面女子的肃杀手段,说不恐惧是假的。
“姑娘喜欢喝酒吗?”陈尘拎起手中酒壶,对夏芸韵视而不见,虽然他认为羽娆对他未有敌意,不过夏芸韵坚持要来,只能说是尽忠职守,他也不好反驳。
“时常小酌!”羽娆举手投足不离妩媚二字,抬手接过酒壶,桌上竟已备好菜肴,看来是早有准备邀陈尘一叙。
“既是如此,坐下一谈!”
陈尘抬手,羽娆点腰:“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至此还是极为有礼的。
一口酒下肚,羽娆皱起了眉头。
陈尘眼中稍有赞赏,初尝这烈性酒,能压住火辣不适,可见这羽娆也是酒中好手了。
“公子今日令小女子惊艳万分,不知如何做到的!”羽娆开口也不提城外时陈尘的那句暗示,而是闲聊起了今日之事。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在下只不过钻了个空子,都是些小聪明,算不得惊艳!”
陈尘言语极为谦虚。
“看来公子对治国之道颇有研究!”羽娆面色惊喜,开口谈及法则制度的在这乱世不少,可真如陈尘这般运用自如的却不多。
陈尘嘴角微微上倾,抬手给羽娆又满上一杯道:“一介行商怎么会懂治国之道,不过是读过几本书罢了。”
羽娆眼中深色,看他有意避忌这个话题也不追问,接过一杯酒高高举起:“若无陈公子,小女子此生也饮不到这般清澈爽口的酒,这杯敬公子!”
“清澈爽口?”陈尘愣神过后,咧嘴笑了,如此烈酒竟是清澈爽口,看来他对羽娆酒量的估量还是低了。
几杯酒下肚,场面也火热起来。
羽娆扯了扯红绸领口,缓解烈酒之味,毫不顾忌面前的陈尘,略带微醺之意,开口说道:“陈公子在城门之外一番言语有些奇怪,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奇怪?”陈尘笑过一声,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对视好一阵也不发言。
羽娆面色渐红,低头羞涩:“公子何故如此直视?”
“姑娘若是不懂那句话的含义,又何必在这乱世之中徒生事端,结交我等陌生之人?”
陈尘额头略微前倾,反声质问。
“字面之意小女子自然明白,所以好奇公子的大胆啊!难不成公子的意思,是那句话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羽娆应对的极为冷静,未有一丝情绪波动。
陈尘一看这女人防备之心仍然很重,索性闭了口,继续斟酒。
他在城外说的话可是掉脑袋的话,在无法信任对方时绝对不能主动承认,而且面临生死危机的又不是他,也不需着急。
又是几轮敬酒,酒意渐浓,陈尘却只字不提城门外的言论,只谈风花雪月,不乏几句明目张胆的撩拨调笑。
羽娆手缚与腹前,握着衣角不知纠结什么。
“实不相瞒,在下祖籍北荒,来到中土十三国没有多久,却从未见过如姑娘这般热辣动人之姿,一眼相视便是倾心。”
陈尘目色迷离,一杯酒递过去的同时,指尖划过羽娆脸颊。
“公子此话可是真心?莫不是如茸阁其他粗狂男人一般,只是嘴上抹着蜜糖,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羽娆同样一副醉态,抓起陈尘的手向领口落下,不过口中言语却有所暗指。
陈尘已经无暇应对字里行间的锋芒,瞪着眼睛身躯僵直,实在是羽娆的动作过于大胆,若是再不反抗手恐怕就顺着她的领口落下去了。
可若是反抗,刚刚假意演的一场戏不就露馅了。
一时陷入两难的陈尘,任由羽娆那纤纤玉手引导而下。
“噔~”
匕首顶在木板,穿过羽娆衣袖令其手臂无法动弹。
陈尘松了一口气,趁机抽回手,冷视夏芸韵一眼:“羽娆姑娘是我的贵客,你再三无礼以待,是将我这个少爷没放在眼里吗?”
“呵!”夏芸韵顺着房梁跃下,打开房门,离去前留下一句:“请便!”
“这..!”陈尘指着紧闭的房门,愤懑不已,哪有护卫敢这么跟少爷说话的。
“噗!”
羽娆掩嘴而笑。
“姑娘为何发笑?”陈尘回头不解。
“陈公子不必装了,小女子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看得出这位黑衣姑娘与陈公子并非简单主仆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