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山田一郎听不懂中国话,什么事情都得经过白翻译转述,白翻译说好,黄德贵就好,白翻译说坏,黄德贵就坏,只要白翻译不高兴,他黄德贵就得坐蜡。
莫名的。
黄德贵莫名的有些羡慕贾贵。
谁让贾贵摊上了一个能说中国话,也能听懂中国话的鬼子。
说来也是怪事。
都是妈生爹养的,怎么鬼子的区别这么大,一个需要翻译官,一个不需要翻译官。
娘希匹的。
这叫什么事情。
“白翻译,这个钱,我黄德贵不要了,您跟山田太君好好说一说,就说我黄德贵怕死,不想去支援西马庄炮楼,这是八路围点打援的套路啊,这么明显的事情,太君他怎么就看不出来,非要往里面跳?合着我们这些汉奸的命,不是命啊?”
“废话,太君能看不出来吗?”白翻译斜眼瞧瞧黄德贵。
“既然看出来,怎么还往陷阱里面跳?太君这是不是傻了?还是脑子里面进水了?”黄德贵嘟囔了一声。
“这一句话,要不要我帮着你翻译啊?”白翻译故意道。
“哎呦喂,我的白翻译,这话你要是帮着翻译了,山田太君的大嘴巴子,还不得落在我黄德贵的脸上。”黄德贵看了看白翻译,突然泄气了,用有些破罐子破摔味道的口音说道:“得得得,去就去,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保安旅要是半路遇到了八路,等等,八路厉害,遇到了能有好果子吃吗?那就遇到游击队吧。我们保安旅在支援西马庄炮楼的半路上,要是遇到游击队,被游击队打回来,山田太君可不能怨我黄德贵。”
“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啊?遇到游击队,就跑?”白翻译一副我看不起你黄德贵的古怪表情。
“废话,那是游击队,专门打太君的,我们能打得过人家吗?不跑还待在原地挨人家游击队的子弹啊?”黄德贵把理由讲了出来。
得。
这个理由还很是高大上。
“到时候,白翻译您的帮着我黄德贵好好说合说合,千万不能让我黄德贵挨了山田太君的大嘴巴子。”还没有出征,就把出征失败的条件,给讲述了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咱们打不过人家游击队那,不跑就没命了。”
山田一郎说了几句日本话。
黄德贵顿时笑了,朝着白翻译道:“白翻译,山田太君说什么了?是不是不让我黄德贵支援西马庄炮楼了?”
“你想什么好事情那?”白翻译翻着白眼,看了看黄德贵,径直戳破了黄德贵的美梦,“山田太君这一次,要亲自带着一队太君,跟随着你们保安旅前去支援西马庄炮楼。”
石破天惊。
亦或者语出惊人。
一句话。
吓得黄德贵都有些站不稳了。
什么?
山田一郎亲自带着人马支援西马庄?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糊涂啊?
“白翻译,既然山田太君亲自出马,那还要我们保安旅做什么?要不您跟山田太君说说,就说我黄德贵带着人守卫青城市,并且祝福山田太君马到成功,成功的支援西马庄。”黄德贵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你怎么尽想好事情?”白翻译皱着眉头,训斥着黄德贵,“你是山田太君手下的狗汉奸,有狗汉奸待在家里享福,让太君出城挨八路打的事情吗?”
“以前是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吗。”黄德贵理直气壮的说道。
“狗屁。”白翻译看了看山田一郎,又瞅了瞅黄德贵,“你晓得山田太君为啥要亲自出马吗?”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想挨八路的打了呗,在不就是想要让游击队揍他,这些太君,脑子真是抽抽了,有福不会享受,非要出城挨八路打,这是傻缺一个。”黄德贵想也不想的说了一个答案。
“你这是什么狗屁话?”白翻译道:“不是山田太君脑子抽抽了,是山田太君有些琢磨不透,怎么每一次你们出任务,全都挨了这个八路和游击队的伏击。”
“因为人家八路和游击队在等着咱们呗。”黄德贵回道:“八路和游击队,天生就是打太君的,不需要理由。”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你们都挨了这个八路和游击队的打,为什么你们安然无恙的跑了回来,跟着你们一起出任务的太君们,死的死,伤的伤,被俘虏的被俘虏。”白翻译都有些想笑了。
这是什么战果?
简直就是专门针对鬼子的战果。
天生坑鬼子的。
“这怨不得我们啊,我们遇到八路,先爬下,后举枪,等着人家八路俘虏。太君们那,端着枪跟人家八路动手,还朝着人家游击队拼命,八路不杀太君才怪。怨不得我们,也怨不得人家游击队,就怨太君们非要跟人家八路动手。”黄德贵口风一转的说起了他们的遭遇,“太君是光看到我们吃肉,没看到我们挨打。我们遇到八路,也不好受啊。每一次都被人家八路给俘虏的干干净净,这个枪支,这个弹药,对了,还有其他东西,都被八路给俘虏清扫了一个干净,回来还的挨太君的大嘴巴子,我们也难。”
“所以啊,山田太君才要亲自出马,看看你们是怎么遇到八路就举手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