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太郎看了白翻译一眼。
若有所指的目光,愣是将白翻译后面的话语给挡了回去,也使得白翻译将龟田太郎的称呼,变成了龟田太君。
“龟田太君,龟田太郎是山田太君说的,跟我白翻译没有关系。”为自己刚才行为辩解了一下的白翻译,小心翼翼的把山田一郎后面的内容,说了出来,“龟田太君这番言论,等于是在包庇贾贵,是不对的。”
出头了。
山田一郎为黄德贵儿出头了。
严格的说。
也不是为黄德贵出头了,而是为自己出头了。
残酷的现实,让山田一郎不得不认清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他丢失御赐之物,想要借围剿独立团将功赎罪的想法,算是彻底的泡汤了。
数罪归一。
山田一郎肯定是不能在继续担任青城市一把手了。
说实话。
山田一郎真是心有不甘。
之所以替黄德贵出头,就是想给趁着自己还是青城市一把手的机会,给龟田太郎一个下马威。让龟田太郎晓得现在的处境,我山田一郎虽然打了败仗落魄而归,但还是青城市一把手,青城市真正的一把手。在上级命令没有下达之前,你龟田太郎还是我山田一郎手下的一个小蚂蚱,我山田一郎用脚就可以踩死的小蚂蚱。
山田一郎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龟田太郎是一清二楚,嘴角挑衅似的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朝着山田一郎笑眯眯的说了几句日本话。
山田一郎的脸色,立马变了,目光阴沉沉的瞪着龟田太郎,嘴巴一撇,也说了几句日本话。
就算贾贵他们听不懂日本话,也从山田一郎不善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什么。
黄德贵朝着旁边的白翻译,喊了一嗓子,让白翻译帮着翻译,“白翻译,山田太君说什么了?你倒是赶紧给翻译啊。”
白翻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龟田太郎的脸色,又看了看山田一郎的表情,不情不愿的翻译了起来,“龟田太君的意思,你一个败军之将,眼瞅着就不是青城市的一把手了,有什么可横的?识相的,就应该乖乖的夹起自己的尾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当个聋子,当个傻子,不就好了,为什么这么没有眼力劲的跟我龟田太郎作对?”
“好,太好了。”贾贵嚷嚷了一下,拍了龟田太郎一个马屁,“龟田太君说的太好了,上面的大太君要是早让龟田太君当青城市的一把手,铁道游击队、独立团早就被龟田太君给清除了,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一出城,全都是八路和游击队。就连城里也有八路和游击队在活动,闹的太君们大晚上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挨八路的子弹,然后就死翘翘了,有的太君还被按在茅坑里面给活生生的淹死了,发现都臭死了。”
“呦西。”龟田太郎收下了贾贵的马屁。
这个马屁,拍的很是到位。
意境、气氛全都有了。
还把所有的罪名堆在了山田一郎的头上。
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之。
于情于理,龟田太郎都要将其收下。
“白翻译,我没让你翻译龟田太君的话,我让你翻译山田太君的话,山田太君他说什么了?”黄德贵脑子真是抽抽了,这么紧张的场合,愣是分不清你我高低,还在询问着山田一郎的原话。
“山田太君跟龟田太君说,我虽然吃了败仗,失败而归,又丢了御赐之物,但我现在还是青城市真正的一把手,在上级命令没有到达之前,青城市还是我山田一郎的青城市,而不是你龟田太郎的青城市。你龟田太郎想要成为青城市真正的一把手,等什么时候上峰的命令下来再说吧,在上峰命令没有下达之前,你龟田太郎仍然是我山田一郎手下的那个小杂碎。现在我山田一郎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龟田太郎,麻溜的给我让路,我要回司令部指挥作战。”
“不能吧。”黄德贵喃喃了一句,“山田太君怎么能这么说啊?龟田太君就算在不是人,也不能变成小杂碎啊。”
“姓黄的,你才是小杂碎,龟田太君是大大的杂碎。”贾贵不乐意了,替龟田太郎出头,怼黄德贵道。
只不过这番言语,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气龟田太郎。
“贾队长,莫要跟他们做口舌之争,他们得意不长时间的,明天,要不后天,或者大后天,我龟田太郎想要的东西,就会来了。”龟田太郎叮嘱着贾贵。
“龟田太君,他们骂我贾贵可以,骂您龟田太君不行,我贾贵必须得跟他们较较真,让他们晓得太监也有这个脾气,呸呸呸,是贾贵也有这个脾气。”贾贵也不是真的要跟黄德贵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就是在刷龟田太郎的好感。
这么难得的,可以当着龟田太郎面刷好感的机会,不怎么多,贾贵说什么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时不再来的道理,贾贵晓得。
正因为如此,贾贵才故意这么说,还让老九揪着自己。
真要是将他放开了,贾贵麻溜的怂了,气势也没有了,立马蔫吧了。
亦也在这个时候,距离城门不怎么远的一个地方,一个反向而行的身影,慢慢的朝着龟田太郎他们逼近着。
文才。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久没有露面,且不晓得贾贵真实身份的文才。
一脸讥讽神情的文才,脸上泛着嘲讽的笑容,逼近鬼子的过程中,他的手一直插在自己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