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迎接山田一郎了,而是龟田太郎要去看一看山田一郎那份落魄而归的样子。
只有亲眼见到仇人落魄了,才会心情愉悦,要不然龟田太郎才懒得去城门口迎接对头山田一郎。
所有人都走了,唯一不能走的人,就是被绑在老虎凳上的肖建国。
肖建国满满的都是眼泪。
你们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是你们好歹把我给放下来呀,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汉奸,凭什么你们都走了,我还绑在老虎凳上。
一声悲催到极点的嗓音,响彻大牢内,“谁来救救我呀?谁来救救我呀,狗汉奸真不是人干的。”
倒霉到家的肖建国,被绑在大牢内不提。
就说贾贵他们,在龟田太郎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赶到了青城市南门儿。
映入眼眶的一幕,委实不敢令人相信。
不管是龟田太郎,还是贾贵、老九他们,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没有见过世面的震惊样子,这是皇军和保安旅吗?简直就是一群要饭的叫花子。
这般悲催的样子,肯定是挨了八路的袭击,被八路打得溃不成军,狼狈而归了。
脸皮撕破,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也没有维持表面平和的那种虚假。
双方针尖对麦芒的相互瞪着对方。
山田一郎瞪着龟田太郎,龟田太郎也在盯着山田一郎,两个鬼子的目光,全都流露着恨对方不死的那种凶狠。
目光一样的凶狠,可是这个气势,就不一样了,一个洋洋得意,一个垂头丧气。
洋洋得意的,自然是龟田太郎了。垂头丧气的,肯定就是打败仗而归的山田一郎了。
鬼子主子都这样了,鬼子手下的人,自然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黄德贵头上的军帽丢了,身上的军衣,被撕的一条一条的,光着两只脚丫子,枪也好像跑丢了。
白翻译貌似比黄德贵稍微好一些,最起码脚上还蹬着两只军靴,只不过他脸颊红彤彤的,好像挨了无数的大嘴巴子。
将心比心。
看到对方混得比自己好,是个人都会不高兴的,我们都是汉奸,凭什么你贾贵就他M的没事儿,我们两个就挨打了。
黄德贵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声的骂贾贵,“贾贵,你他妈d什么时候跑回来的?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典型的畏战行为,按军法从事,你小子是要被枪毙的,我问你,你怎么回事啊?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黄德贵儿气的不是贾贵跑回来这件事,也不是恼火贾贵提前跑回来。
他真正气恼贾贵的原因,是贾贵这个王八蛋跑的时候,没有带着他黄德贵一起跑,害得他黄德贵白白受了两天的罪。
这两天真是生不如死,又是被游击队撵,又是被八路追,稍有不注意,他们就挨了人家的子弹,死翘翘了。
挨八路、游击队子弹不说,黄德贵还成了山田一郎发泄怒气的发泄桶,脸上时不时的被山田一郎抽大嘴巴子。
抽得他眼冒金星,脸都肿成猪头了。
肚子里面还没有吃的这个食物,饿的眼睛冒绿光,两条腿直打晃。
当初要是跟着贾贵一起逃回来,不就没这回事情了吗?
这才是黄德贵真正恼怒贾贵的原因。
看看贾贵,再看看自己。
人家贾贵儿身上穿着绸布大褂,中分的汉奸发型,油光铮亮,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衣一条一条的,脑袋上的头发乱糟糟的,看着跟个鸡窝似的。
都是汉奸,你凭什么享受?我凭什么遭罪?
面对黄德贵的指责,贾贵冷笑了几声,冷言冷语的呛着黄德贵,“黄德贵,你这是什么狗屁话?我贾贵怎么就畏惧不战了,我贾贵怎么就军法从事啊,你跟我说清楚,你要是不跟我贾贵说清楚,我贾贵跟你急,信不信?”
“你还跟我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急?咱们一起出城围剿扫荡独立团,为什么你提前回青城市了,我们隔了两天才回到清城市,你说你还不是畏战?”黄德贵不管不顾的给贾贵儿头上扣着屎盆子,恨不得挑唆着鬼子将贾贵当场一枪给崩了。
唯有如此,才能解他黄德贵心中的那团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