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整装待发,顾砚白再次向明月溪嘱咐要保护好自己之后,便向坝县出发。
一路上,雨连绵不绝的下,顾砚白行进队伍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大家马不停蹄的朝坝县去。
经过一日的赶路,马队终于停在了坝县。
顾砚白看着眼前一番情景,眉头深锁。
马队所过之处饿殍满地,往日富足的良田被大水冲刷的一片狼藉。
“传令下去,将所有人兵分三路,一队察看周边民情,一队负责在驿站安顿,还有一队随我去防洪堤坝。”
“是!”得到小侯爷命令后,全军自动归为三队,顾砚白带领最强悍的一队,朝堤坝去。
“回小侯爷,因为坝县地势原因,防洪大堤建在天水村外。”跟在顾砚白身后的随从,向他讲解着坝县的地形和风貌,顾砚白时不时的点头,眼睛却眯成了一道危险的弧线。
坝县地势颇高,防洪堤坝修筑在河流上游,洪水轻易不会冲破,可偏这连日大雨,竟将天水村淹了个底,还真是奇怪。
他看了看破溃的堤坝,摩挲着下巴:“来人,派一个水性好的,下河探探。”众将士中,一个身手矫健的士兵举手自检,顾砚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士兵利落的褪去上衣,将裤腰带扎紧后,便跳进了河里。
约莫半柱香后,那士兵抓了一把沙石浮了上来。
上岸后,他用衣服擦了擦身子,然后将那把土捧到了顾砚白的面前。
“沙子?”顾砚白用手捻了捻潮沙,那士兵点点头,喘着粗气说:“属下发现,这河堤下面尽是黄沙,仅靠近河面才是黄土所筑。”
“黄沙。”顾砚白默默的重复了一遍,看来这堤坝的修建颇有些故事。
他拍了拍下河摸水的士兵,转身率众人回到了驿站。
彼时,坝县衙役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顾砚白的人马,为首的刘生走到前面,等候大驾。
“今日怎的不见县令,反倒是你等过来在此?”顾砚白看着一众涣散,语气不怒自威。
“回巡抚大人,县令大人如今身体抱恙,又逢坝县突遭洪水,操劳过度,现如今久病卧床,感念巡抚大人恩德,特地派卑职前来恭候。”
顾砚白听后冷笑,这县令倒是做得滴水不漏,看来的确要好好查查。
“你们先下去吧。”
“是。”众人得令,纷纷离开了驿站。
顾砚白回到房间,让手下找到村民要的坝县志异拿出来翻看。
他发现防洪堤坝从上个朝代就已存在,途中遭遇洪水三次不倒。
到了现在,新的任县令上任不到一年,百年堤坝却被冲毁。
看来这其中颇有蹊跷。
“怎么样,新来的巡抚大人可好应付?”传言卧病在床的县令躲在家中,询问那刘生下午所见之事。
“回大人,巡抚大人似乎很是关心灾情。”刘生据实回答,心里却十分不齿这个县令。
在他上任期间,百姓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巡抚大人,为了掩盖堤坝之事,竟派他前去接待。
“给我盯紧那个巡抚大人。”县令把玩着手里的桃珠,目光隐晦:“如果泄露了什么,你知道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