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管什么事,不用管别人说得天花乱坠或者描得乌漆墨黑,只要拿结果来看,是骡子是马咱们溜溜,岂不比那些书呆子引经据典危言耸听强得多?譬如父皇最近,精神不是好多了吗?
“对、我儿此话有理!”朱佑樘一拍大腿,重重夸奖:“天佑大明、天佑大明!”
“孩儿惭愧,只是些粗浅见识。”都提到老天爷保佑大明这个层面了,再怎么地也要磕个头表示一下谦虚吧?小朱膝盖一弯,又跪下去。
朱佑樘极为兴奋,又拉着他讲了许多话,才放他回清仁宫。
这么多天以来,今天是特别开心的日子,在高凤的陪伴下,洋洋得意回到清仁宫。刚到宫门口就怔住了,只见以刘瑾为首的几个贴身大伴,带着一窝子宦官宫女笑容满面地跪在清仁宫台阶下,看着他进来。
“怎么啦你们?发财了?”朱厚照大步流星走近大家,奇道。
“奴才等恭喜太子,太子威风凛凛旗开得胜,清仁宫上下荣光无限,祝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院子里的人齐声叫道。
朱厚照一呆:“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到底怎么了?”
刘瑾凑近朱厚照跟前笑道:“呵呵,刚才奴才们已经听到消息,说太子在朝会上的威风事迹,不胜之喜,与有荣焉呐!这些都是奴才们自发的,嘿嘿,让太子高兴一下。”说罢把手一挥,只见几个小宦官转身取出藏在身后的笛、笙、琵琶几样小巧乐器,吹吹拉拉弹奏起来,音韵悠扬,颇与以往大内奏的音乐不同,喜气洋洋还算好听。
接着冒出来两个太监两个宫女,满脸笑容,就地翩翩起舞。还别说,看来是编排好了的,身段合拍,韵律颇佳。小朱只好微笑着看他们表演,只见两个太监伸手往空中一抓,小朱眼前一花,他们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银盘,银盘上托着个姹紫嫣红的花篮,煞是好看。
小宦官走近几步将花篮轻轻放到朱厚照跟前,复又退后,双手在空中不停边抓边撒,一时满院的花朵在天空飞舞,看的众人禁不住鼓掌叫好。
一会两个小宦官退下,那两个宫女又上前来,把放在朱厚照跟前的小花篮一左一右拿住,后退几步摆个身段,袖子遮住忽然打开,那花篮竟然大了一倍。
“哦!”众人惊奇叫了一声。两个宫女继续翩翩起舞,袖子又是一遮一放,花篮又大了一倍。这回连小朱这种见过世面的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到第三次变得再大一倍时,不等众人惊呼,花篮蓦地打开,两条红绸立轴弹了出来,上面分别写着四个大字——强闻博记,圣思无双!
“哈哈哈!”朱厚照带头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这时奴才们孝敬太子也的一点孝心!”刘瑾和张永一左一右上来笑道。
朱厚照回头对站在一侧的高凤笑道:“高大伴,烦你吩咐下去,今日清仁宫上下诸人,每人赏彩缎一匹、银二两!”
高凤含笑答应,清仁宫众人急忙跪下谢太子隆恩。
小朱今天志得意满,轻而易举就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想起来也是醉了。今后自己再要干什么,估计他们都得掂量掂量。呵呵,以前看书,都说太子不好当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哪有自己这样轻松随意?看来遇事向前一步,天地更宽!
兴头一来,忍不住吩咐道:“走,随本宫到后苑看看照夜白去。”
照夜白最近天天都得到朱厚照的无比关心,已经把这个主人认得熟了。一牵进后苑,自然而然就朝朱厚照小跑过去,低下头吃他身边的草。
朱厚照轻轻抚摸它的鼻子:“小白小白,今日本太子实在痛快,走,咱们来一回刺激的。”说完翻身上了马背。
照夜白已通灵性,仿佛知道朱厚照今天心情大好一样,四蹄撑开,如腾云驾雾般冲了出去。看得跟在后面的高凤哦哟一声。刘瑾笑道:“大伴大惊小怪了,咱们太子骑术精绝,有什么关系?”
“唉,就算骑术精绝,太子就是太子,岂能真的轻涉险境地?还是照看着些好。”高凤边说,边快步朝着朱厚照远去的方向走去。
刘瑾和张永双手笼在袖子里,笑眯眯的也不去赶他,心道这老儿忒也多事,照夜白是什么神马,你追的上么?
俩人才笑得没几下,渐渐的脸色也紧张起来。原来这一次照夜白没按着以前的路线转圈,被朱厚照几个拉拽,竟出了北角的马场,朝僻静的花园小道飞奔而去,两个拐弯就望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