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能掌终于笑出声来:“我的总领帮呀,这也只是赴宴为名,只有刀光剑影,没有宴,空肚子去空肚子回,而且见面之后必然会有一场恶斗,也都会选择偏僻少有人至的地方。”
“这不是骗人呢吗?好,不吃就不吃吧,但我们也要去,不过,我们也可不打无准备之仗!”转头去看,只见连环脚也在房中,虽然他白天也出工了,但是因为腿脚快并未挨打。
江文远对连环脚道:“辛苦小哥跑一趟,连夜去查看这贴上所说的帽儿圩龙王祠堂,把祠堂内及周围的地形地貌仔细察看一番,注意隐藏,不要让人看见,如果发现对方有埋伏,也不要惊动,速去速回,我们在此坐等。”
连环脚展提儿应声而去,江文远及众船工也未散开,就在房中等待。
这连环脚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天交二更时便回来了,江文远亲自给他递上一杯茶,问道:“一路上有没有发现人,有没有发现对方的埋伏?”
连环脚犹豫一下,这可是总领帮亲为自己递茶,生怕自己担待不起,但是见对方是真心关心,便接过来一饮而尽,说道:“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看到对方的埋伏!”
让连环脚坐下,江文远又向他了解那里的地形地貌,并拿出纸笔准备。
连环脚道:“那龙王祠堂也就是破败的龙王庙,望江而建,坐南朝北,庙北三十步左右有一道堤坝,再往北是一处荒滩,全是乱石积水,庙南一百多步有一片小树木,往东是苇子荡,很多积水,西边是一个土坡……”
他一边说,江文远一边在纸上画,画好后又问连环脚是不是这样,把龙王庙周围的环境都了解清楚了,又向他了解庙内的情形,也以画图的方式了解到最细致。
了然于胸之后,江文远便把众船工叫在眼前,连夜做了一番安排,忙活到大半夜才散去。
第二天,帮中船工都没有外出做工,集中在一起,个个脸色紧张,如临大敌。
见江文远走出房门,齐声施礼道:“总领帮!”
江文远道:“众位兄弟,咱清帮被人明下龙蛇贴,为了咱们清帮的名头,今天去赴他这贴,只有我和管领帮同去,剩下的兄弟在家中护卫,别让人家乘虚而入来害咱!”
更多船工担心,都道:“既然明知此去凶险,怎么只去两人,我们愿随总领帮一同赴贴。”
江文远以手下按,示意众人不要乱,说道:“众位大哥不必担心,虽我江文远文弱,但也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众人一时沉默,细想之下,发现自认识江文远以来,他还真的没做过没把握的事,就连上次埋伏扛山虎等劫匪时,他竟然连下多道机关,以至很多机关都没用完。
江文远再道:“留下的兄弟也不可谓职责不大,一切都听从李领帮安排,每一处都要守人。”
众船工齐应一声:“是!”
当下,江文远和着管大便走,忽见管香罗和无依后面追来,追到身后,管香罗道:“爹,女儿和你一起去,纵然有难,女儿也和你一起承担。”
管大道:“像什么话,你一个女孩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还想再说阻拦的话,却江文远道:“那就一起去吧!”
倒让管大、无依、管香罗呆了一下,极为不解,管大道:“总领帮你……”
江文远道:“父女连心,如果当面不让她两个去,李领帮管他们不住,我担心她两个会偷偷跟来,如果落入敌手反而麻烦,倒不如跟在我们身边!”
管大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她两个跟上。
一行四人离开船帮驻地,往帽儿圩而去,倒也没有多元的路程,日上三杆之时,便已经来到龙王祠堂。站在祠堂外四下里去看,果如连环脚所说,就连树的高度,苇子荡的密度等等也都一样。
看了一圈,江文远带三人进入祠堂,因为祠堂面北朝阴,又是清晨,里面光线很暗,过了一会眼睛才适应。
庙内久无人至,地面阴暗潮湿,墙根角落处还有一些积水,地面上还有一些散乱的脚印。
靠南墙设有三尺高的神台,神台上供着龙王泥像,多处也都驳落,被蒙了一层湿灰,因为潮湿,有些都发绿了,神台下有一张破香案。
看了一圈,江文远叹声道:“这陈山堂的也太没有眼力劲了,选这么个破地方,熏也把人熏死了,还怎么吃宴哪?”说说,一边又细细察看庙里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