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爱丽丝是洋人,但也有感情,嘴上说着时,眼里也全是悲悯:“在陈秀舟十七岁时,乞讨到一家餐馆中,餐馆王老板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并说只要嫁给自己,日后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
“当时陈秀舟也十分欢喜,但是还没等到婚礼那一天,陈秀舟就打听到这王老板已经娶了大房,一气之下便把他也杀了。这一次他没有及时逃走,被官府抓住了。虽然被抓,她也不后悔,仍然说着那句话:‘死也不做小!’
“正好当时被我看到,我便用我英国人的身份作保,救下了她。之后又给了她些钱,让她回上海……”
“其实,她在上海小刀会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手下的刘二虎和林黑塔都比她武艺高,不但控制不住,还对他动了坏心,多亏陈秀舟想出让他两个因为自己相争的办法,才没有被那两个首领得手……没想到,这样一个姑娘却对江先生动了真心,还要杀人之后一起去来世……”
听完爱丽丝的讲述,江文远更是叹一声,把怀里这个苦命的女孩又抱紧几分,见她仍然冷得发抖,还不住说胡话,便用江水洗湿了手巾,搭在她额头。
突然听到顾念儿指手着喊了一声:“那里有灯光!”
顺她手指方向去看,果然看到江北岸有零星灯光,便让顾念儿把船靠岸。
船靠岸后,江文远刚要伏身想把陈秀舟背到背上,却被顾念儿抢过:“算了,就你那小身板,不是把你压坏,就是把她摔坏!”
顾念儿伏下身去,把陈秀舟连同包裹她的那件大衣一起背起,下船去了。
江文远又向船上人道:“你们在船上等我们就行了,只我和念儿去就行了!这么多人一起下船,村民还以为是土匪呢!”向夏竹林要了些银钱,便下船去了。
“是!”所有人都应了一声,在船上没有下来,只有无依追了过来:“我陪先生去吧!”
一起追上前面的顾念儿,三人往灯光处而去,虽然现在夜色并不是太深,但那时也没什么夜生活,街上已经没人了。
向着最近处的灯火走过去,先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又打听附近是不是有医馆药铺等地方。结果还真打听出来了,往北走两条街便有柳老中医开的一家柳记药铺。
到在药铺门前,见里面仍然亮着灯,江文远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中医,自称姓柳。
听说是病人,这柳老中医十分热心,也没搭脉,只是探了一下额头,对着陈秀舟看了几眼,就道:“这是急火攻心,又被水一激,发了高烧!”
当下就开了张药方,抓了副药:“快去煎药,后院里有砂锅,也有柴!快!快!”
“多谢!”无依乖巧,接过药方,去了后院。
“这种高烧除了服药,还要擦酒,否则极有可能出人命事!”柳老中医又道。
江文远也焦急:“那就赶快呀!”
“随我来!”说着,这柳老中医把江文远和顾念儿引进内间。
药铺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药房,里间是病人歇息房,有点今天的病房,但那时没这么专业,只是用药柜隔断,空隙处吊了一张门帘能过人。
房中也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外,再也没其他家具了,地上还都是尘土。
刚要把陈秀舟往床上放,就被柳老中医拦住:“这病人湿漉漉的怎能直接放到床上呢?会把被子沾湿的,快把湿衣服脱了,脱了再放床上!”说着便走去外间。
“是我要给他脱衣服吗?”江文远刚问一句,顾念儿便背着陈秀舟把后背对了过来:“她人事不醒,我又背着她,不是你是谁呀?”
“快给他脱衣服呀!”见江文远仍然愣在原地,顾念儿催促道。
“我……我……”江文远紧张到直搓手:“念儿你是女孩,这事得你来呀!”
顾念儿道:“我都说了我背着她呢?她湿身子又不能直接放被子上。你就下手吧,早晚她也是你的人,都要杀你一起去投胎了,你还这样那样的!”
“什么就是我的人呀……”扯掉了最外层的大氅,江文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念儿嫌弃道:“你再磨叽她就发烧烧死了,没听柳老中医说吗?”
想到病情危急,江文远也紧张,没有办法,也只得道:“陈姑娘,你可不要怪我!”紧紧闭着眼把手伸出去。
“错了,你镆的是我!”顾念儿道。
“哦我说质地不对呢!”江文远连忙双手改了方向,摸了几下,感觉像是湿皮衣,这才缓缓下手。
极为幸运的是,这一次陈秀舟脑子混沌之下皮衣扣子并未扣住,只是拉着领子分开,滑下两肩,便已经脱了下来。
本来江文远还想长出一口气,但是睁开眼来,又看到陈秀舟的衬衫也是水湿的:“这可怎么办呢?”
“脱呀!”顾念儿急得竟然吼了出来。
“可是……可是脱了我……我就……我就看到了!”急得江文远连着嘴瓢。
“那你就看着她发烧发死吗?”顾念儿又怼了一句。
“好吧好吧!”我想想办法,自信能操纵得了天地万物的他,又开始想办法,但房中也没其他物品,只有刚刚脱下来的陈秀舟的皮衣:“也只有用它遮住眼睛了!”
拿起皮衣,在头上连缠了几下:“陈姑娘别生气,这是为了给你治病……”
嘴里嘀咕着,突然感觉手上一团酥软,心中“砰砰”直跳,又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意才碰到你这里的!”
“对不起什么呀这是我的胸!”顾念儿又叫一声。
江文远心里震了一下,又向顾念儿连赔不是。
“她在我背后!”说着,顾念儿又转半圈身子,把背着的陈秀舟递过来。
江文远也转了半圈,触处又是一团酥软。
再听顾念儿道:“我刚转半圈你又转过来,还摸我这里,我这里就有这么大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