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一下江文远的背影:“前面那个就是清帮总领帮,刚从我的药铺出来,昨夜他送来一个病人,还在这里守了小半夜呢!没想到后半夜还能抽空去杀那么多枭匪!”
因为当时的盐枭也兼做会匪杀人放火的事,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都把他们和哥老会的会匪相提并论。
“啊!也难怪,杀了那么多人,他又那么文弱,应该是受伤了!你是说你给清帮总领帮治伤了呀?”那镇民说这话时,眼里对这柳老中医满是羡慕。
虽然江文远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他的名声已经在这里被传颂很久了,很多家里用的家具和铁器,都是从清帮分帮买来的。
能见一眼江文远也是极值得炫耀的事。
“是呀!”柳老中医点头应了一声,又道:“不行,我得去追他!我儿子学医不成材,便想让他去太平洲进货开个清帮分帮呢,我竟然不相信他是总领帮,真是误了大事了!”焦急说着,这柳老中医就想往前去追江文远。
“你别走呀柳老中医,你给我说说江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有法术呀?要不,他是怎么半夜的时间杀那么多人的?”那镇民竟然把柳老中医拉住,想要对江文远细细了解。
“哎呀我现在没功夫给你说,我要去追江先生,让他收了我儿子……”焦急之下,连连去求那镇民,终于求得那镇民放开手,但是江文远等人已经走得远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跑得呼呼吃吃的,这柳老中医也一时难以追得上,纵然是高叫,前面也难听得见了。
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在追自己,江文远一边往前走,时而还去整理一下顾念儿肩头的快要散出来的被子。
不只是江文远没有听到,走在江文远身边的小迷瞪这些采荷手们也都没有听到。
此时他们听着街道两边的议论,还在心中暗爽呢!刚才做了那么一件大事,别人竟然还不知道……
这个镇子本就和紫琅禅院挨着,死了数千人的事,很快就被传开了,此时都在街道两边相互议论新闻。
有的说:“一下子用笔杆穿死那么多人,是怎么做到的呢?谁有那么大劲呀?”
旁边一个答道:“我知道是谁,那些枭匪是被刘坤一刘总督的盐捕营给杀的!”
“盐捕营的营兵就有这么大劲了?”再一个质问道。
不远处一个凑到近前说:“不对不对,是被清帮的人给杀的,清帮总领帮江文远都亲自来了!”
“哦,那就错不了啦,那清帮总领帮是个道士,早就听说他有法术,一定是用法术把枭匪穿起来的!”
“瞎说,法术是愚昧,不科学的。我明明听前面铺子掌柜说是刘坤一的让营兵杀的!”
“我是听禅院里的僧人们说的,是清帮总领帮杀的呢?”相信科学这人又努力争辩。
其实,他们所听到的并不是一个版本,管大对店铺里的掌柜说是刘坤一杀的,紫琅禅院的僧人们则说是清帮总领帮杀的。
一边议论着,也看到江文远等人就在自己面前经过,也没在意江文远的装束打扮,有的觉着装束怪异,还在后面跟了过来。
江文远听着哭笑不得,怎么来到这都说我是道士呢?还说我有法术,什么法术呀……
想到有刘坤一护着,这些死去的又是盐枭会匪,江文远也没有过于担心,当然,也没上前去纠正什么。
小迷瞪等采荷手也没说什么,就是怀着极强的暗爽和优越心,跟着江文远往前走。
无依觉得亲当当场,比顾念儿有心理优势,不住对她低语:“这些人哇,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可是亲眼看到总领帮是怎么用竹竿穿人的……”
听着这些议论,顾念儿也打消了江文远和无依打野战的怀疑,好奇起江文远的竹竿穿人经过,又缠着让无依细说经过。
到在前面被拆门的铺子前,和管大等人汇集一起,带了些早餐,回到千里船边,把陈秀舟放到船上,又和管大分了船,开船逆江往上而去。
那柳老中医追过来之时,船已经开出很远了,叫两声也没有回应,急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都是我小看人的错呀,小看人耽误大事呀,看来只有让我儿子直接去太平洲了,不知道江先生会不会答应……”
跟过来的几人见这老中医突然这样,不解问道:“干嘛呢柳老中医?”
柳老中医指着远去的千里船叫道:“他……他就是清帮总领帮江文远哪!”
“啊!他就是江文远?”
“是的呀,昨天还在我药铺里送个病人呢!”
……
千里船上,江文远让带上来的早餐发给大家吃,江文远又向管大问道:“孙七住在什么地方?”
管大道:“原先他们就住在运河边上,自从漕运停废之后,他们就搬去了瓜洲渡,住在瓜洲渡的七濠口!”
转过头,江文远又向小迷瞪道:“你们记住这个地名,回去就去那里打探,把他们的周围环境都给我打探明白!”
小迷瞪连忙应声:“是!”
管大和江文远接触这么久,似是也发现了他的节奏,每次动手之前,他都要先了解对方的环境,连忙问道:“怎么,总领帮这么快就要和江淮帮开战了吗?”
江文远道:“如果三天内他们不把粮食给我们送回去,那就是他们自讨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