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头从镇江来太平洲之时,嫌积压的布匹扔了可惜,便也一起拉回了太平洲。
见小迷瞪过来,说总领帮让拿一匹旧布过去,刘大头问道:“总领帮要布匹干嘛?”
小迷瞪道:“我也并不是太明白,总领帮说是让江淮四的人明白我们手下留情了!”
刘大头就更加不解了:“还没开战呢怎么又要手下留情了?而且用布匹就能让他们知道?”
想了一下,又道连忙道:“既然是总领帮用,那就用最好的!用绸缎的!”
说着,带小迷瞪到仓库搬了一大匹红色绸缎,又道:“多天也没见总领帮了,我也去看看他!”
这刘大头便随着小迷瞪一起来到江文远房间。
“刘老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见刘大头进来,江文远连忙打招呼。
“总领帮回来之时我都没有去迎接,现在自然要过来看一下了!”说着,刘大头连忙躬身施礼。
虽然江文远没有半点总领帮的架子,但刘大头也是感恩知礼的人。
江文远笑道:“这是我安排好的,不让你们接,那么多人去接我,也耽误你们干活!”
江文远这个总领帮从来不讲排场,不讲面子,每每从洲外回来,管大和李能掌都想让帮中人一起到码头迎接一下,而且所有人也都十分愿意来接他,但是却被江文远制止了。
他怕此风一成,帮中人为向自己表示敬意,会提前一两天就站到码头上等,不但没有任何意义,还耽误生产,便直接叫停。
之前的那个时代,江文远在官场上看到过这种风气,往往是上官到来之时,下官为了表示尊敬之意,提前到码头和城外站聚了一大群,一站就是一两天,甚至三四天的都有。
而且都希望是第一个等在那里迎接的。
这种风气江文远可不想要,倒不如悄悄的走悄悄的回来更好。
接着,江文远又问刘大头布坊建得如何了?刘大头说:“动力系统和传输系统都弄好了,织机和地基也都弄好了,就等房子起来了,估计下个月就能投产了!”
点了点头,江文远又道:“你这段时间,要和之前你的布商们都联系一下,让他们下个月都来我们太平洲进布!”
刘大头道:“这是当然了,我早就给他们打好招呼了,他们也就等着我们出产品来买布呢!”
“那就好,最好你也问问他们中间有没有愿意成为清帮分帮的,如果愿意,我们可以把进布价格给他们优惠一些!”江文远又道。
刘大头道:“恐怕不优惠他们都挤破脑袋地想要入帮,你是不知道呀总领帮,我和他们一说我入清帮了,让他们羡慕到直叹气,都说我怎么那么好的命!”
“也就是说,之前从你手里进布的商家都想加入我们清帮了?”江文远又问道。
“那当然了,总领帮不知道现在外界清帮分帮的地位有多高!只要是一说清帮分帮,再没人敢欺负,就连官家都礼敬三分。其他的一些小商家就不行了,不是被帮会欺负打砸,就是三天两头的被官差收韭菜税!”
江文远不解:“韭菜税是什么税?”
刘大头道:“就是刚收一茬又收一茬的税,有的还变一下名目,有的连名目也懒得变了,就是让你交钱,不交钱就关门贴封条!”
“唉!”江文远叹了一声。
刘大头还以为江文远为帮事忧愁,连忙道:“总领帮不用替清帮分帮们担心,自从总领帮孤身去泰州为分帮撑腰并灭了春雷山堂之后,其他任何势力连和清帮沾边的都不敢惹一下,知道你和刘大人的关系后,官差收税都绕着我们的分帮店铺走!”
“韭菜税这事将来要和刘大人说一下!”暗语一句,江文远又向刘大头道:“你问一下他们,如果有想成为清帮分帮的,就找管李两位领帮去登记,你批布时也不能压榨他们,该让的价格也要让,入了清帮就是兄弟姐妹!”
刘大头嗯声点头应下。
和刘大头聊了几句,江文远就把那匹布扯开:“刘老板,这布也太好了吧?我只是撕一些布条而已,没必要用绸缎!”
刘大头道:“总领帮用的东西,自然不能和其他的一样?”
“我不是用在身上的,只是撕成布条往上面写几个字而已,让江淮帮的人看见就行了……”江文远焦急之下,想让刘大头把布匹拿回去换一下。
但刘大头执意不肯,说道:“这样就更加要用好布了,也能让我们清帮有面子不是吗?反正只是旧布而已!”
江文远也是无奈,只得在上面撕下一个布条来,笔上蘸了墨,在上面写下几个字:“江文远手下留情七分!”
小迷瞪和刘大头看后都不理解:“留情七分?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江淮四,我们这次下手给他们留了七分人请!”回答一句,江文远又道:“既然刘老板来了,就由你去通知帮中的人,让他们都来这里写这种布条,也算是大家对江淮四的心意,好让江淮四明白!”
“是!”刘大头就应一声,但是又停下了脚:“但是帮中人很多都不识字呀,怎么办?”
江文远也突然想起:“对呀,很多人都不会写字,这可怎么办呀!”
想了一下,又道:“没事,不会写字的就在布上画,还可以找别人代自己写,如果不想写,只扯下来一块布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