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宽大的木槽子做箭道,保证了箭的密度,简单又实用的蚂蚱腿作为弩机,保证了箭的连发。
难怪这些山堂弟子如此惨败,不但射程远,还有这种密度的打击,这谁能受得了呀?
如果把这种弩装备到军队上,恐怕那些洋枪也难是对手吧?
心中连连赞叹着,刘坤一又看到了排雁弩几眼:“这弩虽好,但是也太粗糙了吧!”
顾念儿连忙解释:“一共就用了三盏茶的时间就造出来的东西,能精制得了吗?”
“什么?三盏茶的时间就把这些东西造好了?”刘坤一又吃惊起来。
“是呀,我们从借箭再到造好,也就只有这么点时间,山堂的人也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呀!”顾念儿又道。
“还借箭?”刘坤一又有不解。
“是呀,我们来时带的都是连弦弩,和柏氏一战快用完了,这些箭和弓都是对方山堂的,是我们总领帮向他们借的!”
把刘坤一听懵了:“什么向山堂借的,他们会把自己的箭借给你们?再让你们来灭自己?”
顾念儿道:“这就要细细来讲了!”
因为顾念儿本就把江文远当成自己男人了,更是以他骄傲,说起江文远借箭、造弩、发弩等等,兴奋得手舞足蹈,而且还讲得十分细致。
听完后,刘坤一又禁不住的连连称赞:“厉害!厉害呀!江先生不但是军事奇才,还是军工奇才!完全称得上大军事家、大军工家呀!”
其实在古代行军打仗过程中,每一支军队都有军工队,为的就是对战争中损毁的兵器进行维修和补充,同时在不同的战况下,还要制作各种军备,或者是攻城器械,也或者是野战器械等等。
但是一直以来,人们都把治人之术看得极重,没有太重视治物之术,因此,只听说军事家,没有听说过军工家,纵然是墨子、公输班,也没有这一称号。
但是这一次,刘坤一直接给了江文远这个称号,又指着已经放到船上的水力锯道:“就是用这个东西锯的门板吗?”
因为在顾念儿的讲述里,说到了使用到水力锯锯门板一节,这也是刘坤一之前所没有听说的。
“是呀,这个东西锯木头可快了!”顾念儿又兴奋说着:“本来我们总领帮是给我们做家具的许三设计的,便想这次带过来试验一下!”
好奇之下,刘坤一又指着道:“它怎么转的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当然能呀!”顾念儿说着,拉动操作杆,斜挑架一个摆动,把水力锯提起。
“哇!这还能动呀!”看到头顶那个斜挑架摆动,刘坤一又抬着头吃惊起来。
“是呀!这是我们总领帮设计的,我这个攻击力还弱一些呢?不如管李两位领帮操作那两组台,他们带的是撞击横木!”
“啊!”刘坤一惊叫一声,又往管大和李能掌的船上看去,见他两个的船一边收着排雁弩,一边靠了过来,已经靠得和顾念儿操作的船并在了一起。
刘坤一也就看到了那两根撞击横木:“原来这些船就是这两个根大东西撞碎的呀!”
虽然刚才余孟庭也派了一些军兵来打探战况,回去也向刘坤一描述,但描述的再详细也不如亲眼所见。
此时看到,刘坤一更是兴奋起来,也不顾老胳膊老腿的,竟然一步迈到了管大船上,细细看了几眼横木,抬头看那斜挑架:“这个东西是怎么撞船的呢?能不能让我亲眼看看!”
虽然现在的刘坤一像小孩一样好奇,但管大知道他是两江总督,一者是想讨好一下他,再者也想展示一下江文远的绝妙设计。
便一拉操作杆,放到船板上的横木被挑起,放入水中半沉半浮,被斜挑架带着,划了个半圆形,往一截还未沉入水中的半截船撞去。
“咔”地一声轻响,那半截船竟然碎成了木片。
“唔哟!”刘坤一又惊叫一声:“怪不得人家打不过你们呢!什么船能经得起这样撞呀?还能撞那么远!”
“唰唰唰唰……”刘坤一正在吃惊撞击横木的威力之时,旁边那船上的水力锯也被顾念儿操作着转动了起来。
转头过去,刘坤一又把眼睛瞪大,今天他似是掉进了吃惊窝里,看到任何东西都觉得新鲜和吃惊。
“江先生?你是怎样想起制作这东西的!”刘坤一说着,又转头去看江文远,却见船头不见了江文远身影。
“江先生,江先生人呢?”刘坤一问了一声。
“我们总领帮在那里!”王得标在他身边指了一下,其实王得标生怕刘坤一年老体迈在船上摔着,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只是刘坤一只顾吃惊,没有在意而已。
顺王得标手指的方向去看,只见江文远已经到在了对面的兵船上,由余孟庭陪着去看中箭军士的伤势。
刘坤一说自己这边的人射伤之后,江文远便去看那些军士的箭伤了,只是刘坤一的注意力都在排雁弩、水力锯及撞击横木上,都没有注意。
一连看了好几个兵船上兵士身上的箭伤,虽然箭伤也并不是太厉害,但是江文远仍然长叹一声:“唉!”
抬起脸来,余孟庭就看到了他两眼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