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板边做工的凳子上坐下来,江媚桃又去看江文远的另外一张图纸,那自动剪刀倒也并不是太复杂,就是从地下的的传输齿轮向上向上伸出一个铁盒子,内部是动力传输轴和各种变速齿轮。
用几个压力螺丝固定到了台板一头,高出台板三尺高,横着又伸出一个手臂空壳,内部的传动轴也可以伸缩……
最末端向下用四十五度角的转向齿轮,让动力向下传输,到在台板的面上,就连接着那个锯形的剪刀。
不过,并不是真正的锯条,而极薄极利的刀片,通过上面的动力转换,让那刀片上下滑动,从而达到锯布目的。
看明白原理之后,江媚桃仍然怀着深深的担心:“虽然不锯条,但这样能把布锯开吗?”
她也曾想过把这张图纸撕毁算了,但是又怕江文远生气,也只得等做出来看是什么结果了。
如果帮中弟子都不认他这个总领帮了,正好自己和他一起出帮,找一个没人认识的新城市,两个人一起开坊,凭自己两个的能力,也能过上好日子……
心中这样打算着,脸上对未来幸福憧憬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一时放松之下,竟然怀着这样的心情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自己又披上了红盖头,和他一拜天地的正是江文远,婚礼没有上一次热闹,却让她十分满意。
当婚礼上响起送入洞房之时,他和江文远都坐在了台板上。
“弟弟!你怎么不给我揭盖头?”她问
“我不敢!”
“为什么?只是揭个盖头而已!”
“姐姐太美艳了,看到你脸我就会流鼻血!”
……
东方的太阳准时升起,通过窗户照进轧棉坊内,红红的霞光映在江媚桃头发上,倒真像是她的红盖头。
“咦!昨天的坊门怎么没关!”几个早起来这里上工的女弟子疑惑了一下,进入门里来,就看到了台板上睡着江文远。
也看到了台板边坐着睡的江媚桃。
“怎么回事?难道昨晚咱们师父和总领帮成好事了?”一个女弟子猜测道。
因为他们都是江媚桃的徒弟,自然是对江媚桃以师父相称。
另一个女弟子道:“我看不像,要成好事哪能不关门哪?还一个睡台板一个坐凳子,回她们的卧房睡不是更好吗?”
“倒也是,他们两个在干嘛?”
这几个女弟子连着猜测,怎么也猜不明白,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就来了坊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夜间经历了什么。
生怕吵醒江媚桃和江文远,这几个女弟子竟然又退出了门外。
帮中尊师重道之风还是很纯良的,这些女弟子本就尊敬师父江媚桃,再加江文远是清帮总领帮,也是她们的祖师,就更加需要尊重了。
不但走出门外,同时还轻轻把坊门带上了。
未过多时,坊门外聚的女弟子越来越多,刚来时,都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进坊上工呀?”
“嘘!”早到的女弟子嘘了一声,向坊里指着轻声道:“我们老师和总领帮在里面睡觉呢!别打扰了他们!”
“哦!”后来的女弟子们只是轻应一声,也没有好奇地爬窗户向里看究竟,都低声道:“全帮上下,只有我们师父和总领帮最般配!他两个早就该在一起了!”
“对呀!咱们师父那么好的人,总领帮也是那么好的人,就应该他他两个在一起!”
“是呀,这次月老终于把姻缘引牵对了!”
“总领帮和咱们师父在一起之后,咱们也会跟着沾光的吧?”
……
虽然都在说话,但都是低言低语,生怕把里面的两人吵醒。
尽管如此,江媚桃还是醒来了,看了看天光,又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江文远,也低语一句:“天亮得好快呀……”
一句尚未说完,就听到了门外的窃窃私语声,心道:“完了,这下子完了,恐怕围绕我的闲话又难安宁了!”
怀着担心,江媚桃拉开坊门,门外的弟子刚要说话,又被江媚桃低“嘘”一声:“别大声,总领帮在房中睡觉呢?别吵醒他!”
说着,她也走出门外,轻轻带上坊门,再低声道:“总领帮昨夜在我们坊内设计东西,时间晚了,就睡在了这里!”
“哦!”虽然众女弟子都应了一声,但满脸不相信。
江媚桃又连着解释:“别瞎想,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不知为何,说出这话时,他的脸也红了。
为了掩饰,江媚桃又连忙把手里的五张图纸扬了扬:“日后你们享福了,再也不用缝棉花让针扎着手了,这是总领帮给咱们新设计的引棉车和引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