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卡尔的话,江文远却是“哈”地一笑:“竟然还让我们投降,你不防看看你的脚下!”
被江文远这样一说,卡尔及所有护江队的人都低头向脚下去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纵横斜曲零乱地拉着一些碎布条,那布条有一把掌宽。
像是无意间掉在地下的,有很多都被护江队的洋兵踩在脚下。
看了多眼,这卡尔怎么会相信这些布条有危险,再次向上说道:“清人,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了,我们是不会上当的,快走下来投降吧!”
“投降?投降的应该是你们吧?你再看看这上面是什么?”江文远说着,把手伸出窗外,顺外墙向上指了指!”
卡尔及护江队的洋兵都顺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只见整个四层小楼的前墙上挂满了被子,都中心内折叠在一起,被角还用宽布条扯着,把整个前墙都挂满了,中间没有一点缝隙。
因为卡尔带人来时,只想把来这里闹事的人抓住,并没有发现教堂楼前墙上的变化,此时注意,也奇怪起来,向上叫道:“凯瑞,你们把这么多被子晒出来做什么?”
凯瑞也是一惊:“什么我晒被子?我没晒被子呀!”
江文远转头向凯瑞说:“你记性不错,当然不是你晒的,而是我,并且我没有晒,反而还把被子都弄湿了!”
“嘀!”应着这句话,一滴水从窗外滴落,划过窗前,形成一道细细的雨线。
凯瑞更是不解,把头伸出窗外,转着脖子往前墙上环环去看,果见整个前墙上都挂满了被子,被宽布条拉扯着固定在前墙上。
再把头缩进窗内,凯瑞仍然难以想得明白,他吊这些被子做什么?
江文远又一笑看过去:“怎么,难道没发现你刚才拔箭时光线暗下来了吗?”
凯瑞点了点头,是的,他是发现了,但当时也没有在意,还真以为是教堂里的人在晒被子。
虽然这凯瑞皱眉想了多时,也难想明白江文远的心机,嘲讽道:“愚昧!愚昧的中国人,你以为你的妖法真的有用吗?难道你这样就能让护江队不上来?难道你的这些被子能挡子弹?”
他早就听说中国人信鬼神,而且从一些神话江文远的传说中,也听到了江文远会道法之类的话,还真以为江文远是在弄法术。
“对!”没想到江文远真的点了点头:“这些被子有用,因为它本身就是我们的被子!你们应该是在我们泰州、镇江等几个分帮内批量购买的我们的被子!”
“对对对!”凯瑞连连点头:“可是又能怎样,难道你的被子还听你的话?”
“因为我们的被子本身就能子弹!”虽然江文远这话说得认真,但在凯瑞听来却是十分滑稽。
他可没有研究过棉花湿了水后真的能挡子弹,而且即使是被子能挡被子弹,但吊在墙上又有什么用,恐怕只能替墙挡子弹吧!
不只是凯瑞笑出声来,院子里的护江队也都哈哈大笑,卡尔更是笑得举枪的手都在颤抖:“愚昧的中国人,既然他说能挡子弹,那我们就让他试试,看能不能挡子弹。瞄准这道士,开枪!”
在他的吩咐下,“咔咔”连响,护江队的所有人都拉动枪栓。
江文远自然不会让他们开枪来打自己,把手一挥:“开始!”
“是!”对面院墙的墙根下,三十多名持弩手齐应一声,把手猛地回拉。
“嗤嗤”连响之下,护江队的队列人群缝隙中,数道纵着的宽布条绳子被拉起,一端在那些持弩手的手中,一端连接到教堂前墙的被子上,系在每一张被子的被角。
护江队中有的回头去看,就看到了那些持弩手,因为这些洋兵进院子时过于直接,注意力都在小楼内,竟然没有注意院墙的杂物后早已经藏了人。
虽然看到了那些持弩手们手里拉着宽布条却不明白他们的真正目的。
迟疑间,四层教堂楼前墙上挂的被子已经被宽布条斜拉着往下落来,而且下落的同时又被张开,形成一个长方形平面,对着前面卡尔及护江队当头就罩。
“啊!啊!啪啪啪……”突然之间的变化,让卡尔及四五百护江队都纷纷惊叫一声,虽然对这被子并不恐惧,却也希望用枪把打破。
子弹打在被湿了水的被子上,只是发出“吱吱”轻响,有的虽然穿透湿棉花,但也已经没力了,没飞出两米就落下地来。
更多的都是被束在湿棉花之中,都没有穿透出来。
“啪啪啪……”虽然卡尔及站在最前面的护江洋兵们连开几枪,不但没有把被子打碎,反而还让那被子落着压在枪口上。
要知道,湿的水的棉花是很重的,双手握住枪托本就不得力,再加上枪的上支角度是斜的,哪里支持得住?一条条的枪管都被压落压歪。
接着,卡尔及洋兵们都被连头带肩地罩住,有的松了枪连连挥手想要拨开,有的直接想用枪管挑,但那么重的被子,又一时怎么拨得开,而且被子和被子之间都被宽布条连着……
队列中后面的护江兵洋们,因为被子斜落的距离增加,他们被罩住的相对晚一些,“啪啪”地对着被子开的枪数也更多一些。
但开了数枪之后,眼看那被子像是大风筝一样落下,也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