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桃说:“我以为鼻孔朝天的人都见多识广呢!秀舟你觉得呢!”
陈秀舟在乎的并不是见识问题,而是大小之分,说道:“我一直都在争大争正房,但是在袁大人这里看来,大不如小呀,正房放在家里,出来游玩时却把九个小的带在身边,那我费那么大力气争大干嘛呢?”
“男人呀,都是喜新厌旧的花心菜!”管香罗感叹一声,突然又意识到这样会让江文远生气,又连忙看向江文远:“我……我……”
本来他想说我并不是说你,但因为紧张,后面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反倒是无依替她解释,对江文远说:“我们姑娘并不是说你,说其他人呢?先生不要多心!”
袁世凯听着,苦笑出声:“哎!”既然不是说江文远,那就是在说我喽,连忙又施一礼:“几位大姐误会了,我家正夫人因为在家有事,否则我也带他一起出来!”
本以为这样一解释就能封住这几个女孩的幽幽之口,却哪知陈秀舟向江文远说:“相公,我是你的正夫人,以后你可不能向他这样呀,不能让我塞在家里,你带小的出去!”
江文远都蒙了,疑惑地看过去:“你们要干嘛呀!”
江媚桃白了一眼过来:“面瓜,看来秀舟上次骂你是对的,就是不会发火!”
江文远更是不解了:“好好的我发火干嘛呀!”
袁世凯连忙解围,但他却是接着陈秀舟的话往下说的:“弟媳妇你放心吧!江贤弟根本不是我这样嘞人,虽然我和江贤弟神交已久,但也只是我仰慕他嘞才华智慧,并没有在对待正夫人上进行过神交!”
这话说太有艺术了,不但安了陈秀舟的心,还表达了对江文远的仰慕,最为重要的是弟媳妇、贤弟的一起叫。
这热沾皮的功夫也只有他施得出来。
刘坤一自然听出了双方女人的火药味,连忙说道:“船也看了,袁大人请回吧!别耽误我们去剿匪!”
眼见这位两江总督的气没消,袁世凯怎能离开?自己日后的仕途还指望这位总督大人提携呢,连忙问道:“咋着?岘帅是要去剿匪呀?”
“是呀,徐州大刀会闹得太凶了!”刘坤一的话声仍冷。
“那我得一坨去呀,早豆想跟在岘帅麾下征战,这一回终于圆了我的梦啦!”袁世凯说这话时,脸上对刘坤一是无尽的向往。
“这次剿匪不是我指挥,是他指挥!”刘坤一指着江文远说了一句。
“那我更得去啦,早豆听说江贤弟平盐枭、灭哥老会计智叠出,能被江先生指挥,也是我嘞三生荣幸呀!”袁世凯转向江文远,脸上又全是向往之色。
虽然他这种神情有假扮的意思,但对这位江文远他也是真心好奇,现在倒想跟过去看一下。
“这……这……”江文远一时无措:“袁大人身为一方大员,怎能被我一介布衣指挥……”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媚桃白一眼过来:“你不但是面瓜,还是个啰嗦的面瓜,人家都说被你指挥是荣幸了,你竟然还拿起了架子,人家袁大人拿架子是有本钱,你有个啥呀!”
刚才一听刘坤一要赶袁世凯走,江媚桃还一阵担心,自己排兵布阵那么久,结果还没等开战对方就走了,那多没劲呀!自然不希望江文远拒绝。
江文远本就视江媚桃如姐姐,虽然她语气冲,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向袁世凯说:“如此就有劳袁大人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吧!”
“中!”袁世凯应一声,把手向他的五艘船上挥了一下:“跟住清帮嘞船走!”
见终于达到了自己的意愿,江媚桃长出一口气,向袁世凯的九位如夫人说道:“九位大姐,来来来,坐,这边坐,你们几个坐那边去!”
把坐在她们前面的十几个持弩手赶走,让九位如夫人坐挨着自己的位置坐。
顾念儿这丫头也坏,不待九名如夫人坐下,她却猛地开船,又左右晃了一下,九位如夫人便站不稳了,有的一屁墩坐在舱椅上,有的坐到其他人腿上,一时混乱了一下。
“你们几个呀!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知礼数!我们还没坐好就猛地开船,刚才还对自己家男人那样吼着说话,你们男人怎么教的呀!”被连拉带扶在舱椅上坐下,五如杨夫人说道。
江媚桃说:“这是说明我们男人好呀!吼他他也不生气!难道你想嫁给一个天天打老婆的男人呀!”
“就是呀,我们家男人可好了!”顾念儿也附和着说。
陈秀舟则直接问得更扎心:“难道你们几位姐姐还经常被袁大人打骂吗?虽然我不信,但看你们几位姐姐被训化的程度,不得不让人怀疑呀!”
这杨夫人本是天津富户人家的女儿,虽然重视封建礼教,也会管理,但在说话上难及江媚桃和陈秀舟,接不上话来了。
因为江文远这边的九个女人早就布置好了战略战术,开始了一个奚落袁世凯的话题后,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的。
爱丽丝接过话头说:“训化一词不是用在牲畜上的吗?怎么可能用到九位如夫人身上?刚开始我还以为大清的男人都这样,但是自从接触了我们家男人江文远,就让我改变了想法,他一点也不训化我们,我们想干嘛就干嘛,并说女人是最需要关爱的对象,就是要释放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