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穆炳坛说:“刘大人是两江总督,下官身为七品知县,虽不在治下,总要聊表地主之宜吧?江先生的身份更是尊贵,虽然尚未蒙面,但久闻总领帮大名,也应该表示一敬佩之请,也应该住到我们穆家!”
穆家也是归德七大家之一,虽然不及陈家底蕴,但也富甲一方,穆炳坛作为这一辈人中的老大,捐了个知县。
管大正在气愤中,见另外一家来请,正好气愤愤地说:“总领帮,既然人家都看咱们不起了,还在这里干嘛呀?走!”
“我这副老眼呀,竟然没有看出这江先生的真实身份,比两江总督的身份的还尊贵,还是什么总领帮……难道是皇亲,或者中堂军机一级的官员?”陈文鉴猜测着,心下暗悔无比,又去细看袁世凯。
其实袁世凯脸色也早就不好看了,只是陈文鉴没有注意而已,现在看到,更加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连忙抬起一杯酒,端到江文远面前:“江先生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小老儿一般见识,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能走!”
江文远刚要说话,又听穆炳坛在地上跪着求道:“江先生,今天你可一定要去我们穆家大院住一晚呀!”
江文远看着穆炳坛跪在地上,神情既焦虑又紧张,生怕自己不去他们穆家大院居住,心里颇为不解:“这个穆炳坛好奇怪呀?”
细看这穆炳坛,见他满头满脸的都是汗,而且官服上也有一些尘土。
江文远暗想,纵然是来请我,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而且身上还有尘土……
心中细细推想多时,一个猜测在江文远心中形成,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去!”
“不行呀!”陈文鉴紧张地端着酒杯:“江先生可一定要住在我们陈家呀!”
“既然江先生去,那我也去!”刘坤一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我也去!”袁世凯也站起身来。
陈文鉴脑中一沉,感觉整个头部都要崩塌,暗道:“连两江总督都对这道士紧紧跟随,我这表弟也亦步亦趋,看来我真的是得罪人了?”
转头对袁世凯投过去乞求的眼神:“慰亭表弟,这……这……”虽然话未说全,但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你们可不能走呀!”
袁世凯还真以为是江文远生了这位表哥的气,一脸怒其不争的神色,点着手指道:“表哥你呀!”
见江文远和刘坤已经走出门外,袁世凯也连忙向外追去。
陈文鉴连忙端着酒追出门外,嘴里不住叫道:“江先生、表弟……”
在院子里吃流水席的众人一见江文远走出,也都站起身来。
因为那时的商政几乎一体,如果真正得罪了大神级的人物,自己的陈家都有可能要完,而且陈家在也有人当官。
陈文鉴自然要把刚才那份不恭空补回来,把拐棍儿都丢了,紧走几步,拦在江文远面前跪倒,酒杯高高举起:“江先生,你可不能和我一般见识呀!”
江文远一愣:“陈家主这是做什么?”
“小老儿已知刚才失礼,还请先生不要见怪!”陈文鉴说。
江文远连忙道:“你没有失礼呀,我也没有怪你,而且我只是去穆家看一下,等一下还回来呢!”
陈文鉴还以为他是不伤脸面的客气话,更加紧张道:“如果江先生见谅,就请喝下我这杯酒!”
虽然江文远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但也知道这种礼节,这叫做抬酒跪敬,是晚辈对长辈才有的酒场礼节。
连忙拉着让这老头起来,但如何也拉不起,无奈之下,江文远只得接过他举起的酒杯,一饮而尽,再对流水席上的众人道:“娘子、念儿、小迷瞪、小铃铛,你们几个随我走一趟,其他人接着吃,我去去就回!”
一边说着,又转头去看身边的穆炳坛,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仍然是那么紧张。
心中越发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陈秀舟,顾念儿、小迷瞪,小铃铛几个应一声,离席到在江文远身后。
袁世凯感觉到不对劲,颇不明白江文远为什么要这样,既然生气要走,怎么还留人在这里吃席,而且还说要再回来……
去问时,江文远也没有具体解释,只是道:“去穆家看一看!”
说着,已经前面走去,刘坤一虽然心中不解,但也跟在旁边他,袁世凯则喊了一声:“菊人,带上武卫右军,跟我走!”
徐世昌刚应一声“是”,就被江文远回头拦下:“袁大人没有必要这样,如果袁大人不放心,带上一二十个就行了!”
袁世凯说:“这怎么行呢?满大街都是外八门的人,如果他们当街行凶,可怎么得了?”
“没事,他们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