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冲动是魔鬼,听话才能保命!”江文远安抚得也极为怪异。
忽听正堂门内响起一个声音:“江文远,你给我少得意,快把他们放了,否则我就杀了他们!”
应着将军杜这句话,房中又走出九个外八门的人,在他们身前还推出两老五少及两位中年少妇。
看过去时,江文远也明白了,应该就是穆炳坛的父母妻儿,年老的应该是他的父母,五个少年应该是他的孩子,两名少妇应该是他的一妻一妾。
都被绳子绑了多道。
“别,别伤害我的家人!”穆炳坛在照房窗户后看到,叫出声来,同时也跳过后窗,往他父母妻儿身前扑去。
将军杜挺着将军肚,把刀架在前面九人的脖子上,其他八名机关门弟子手里也都拿着刀,担在前面人的肩膀上。
幸亏这将军杜留了个心眼,没有那么着急地冲出,才没有被罩进悬耙笼内,看到外面的人都人被擒住,他也吃了一惊,稳定心神之后,才想起用人质这一招。
前几天也听柳之林说过,知道江文远为人仁义,极重名声,对于爱惜名声的人来说,自然不愿意让这些人因他而死。
穆炳坛跳出后窗,刚往前扑了两步,就被将军杜喝住:“慢着,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们!”
穆炳坛再不敢轻动,只是张着手空着急。
将军杜咬牙恨声道:“我们让你不动声色的去请江文远,你竟然把实情告诉他,现在竟然还让我别动你的家人……”
没等他说完,江文远就摆手不耐烦道:“好了,别那么吓人家了?”
“什么吓他?我是真的,除非你走过来做人质,替下姓他的家人!”将军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江文远淡然一笑:“用我替下他们,凭什么呀?”
“因为你重视名声,不想让无辜的人因你而死!”
“哈哈!那你真是把我看错了,我可没那么高尚,你想杀他们就杀呀!当然,杀了他们,你们也都走不了,你看看!”说着,江文远转手往东西照房的后窗指了一下。
将军杜看去,正是自己埋伏在里面的寸子弩,但是操作者已经不是自己的人了,自己的人反倒是都集中在了弩箭前的院子里。
只要江文远一声令下,自己的人就会被全部射死。
见江文远现在置他的家人与不顾,穆炳坛急得哭出声来:“江先生,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把家人救出来的吗?”
“我当时说一定能救你全家时,你也不相信,对吧?”江文远又回问一句。
“哎!”穆炳坛暗叹一声,刚开始自己是不相信江文远,不相信他们这二十几个人能救下自己的父母妻儿。
现在好不后悔呀!
江文远接着又说:“更何况你不顾你家丁的性命,我就改变了当初的想法,你这么一个不尊重人命的人,凭什么让别人也尊重你家人的生命?”
“你……”穆炳坛咬着牙以手相指,但感觉又没有什么对江文远好指责的,因为都是自己的错。
“好了!”江文远转头又看向了将军杜:“其实你挟持人质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保命,对吧?”
将军杜看着江文远,也没有接话,但是脸上一怔,自然是自己的内心被看穿了。
江文远又道:“既然你们都是机关门的,就不要用人质这种下作手段了,我给你们个机会行不行?”
“什……什么机会?”将军杜迟疑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我摆个机关,只要你们能解开,我就让你们走!”看着将军杜的神色,江文远又说:“我知道你们的机关被我破了,输得不服,所以我想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你未免也过于自大了吧?”将军杜被柳不直任命为归德府内的大师兄,也是有些傲气的,现在不服起来。
江文远摇了摇头:“我没有自大,你们的这点机关术,在我眼里只是停留在三五岁的水平,不服的话就把人放开,我亲自和你们比试,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能解得了我的机关,我当场让你们走!”
“比就比!”将军杜气呼呼地叫了一声,他自负在机关上也极有造诣,被江文远说成是三五岁的水平,自然心里难以接受,把刀扔了,松开身前穆炳坛的家人。
不只是他不服,他手下那八名机关门弟子也不服,都喘着重气摔了刀,一心要为自己的机关门证名:“好!你摆机关吧!破不了你的机关,我们就不叫机关门。”
“有骨气!这一点我还是佩服的!”江文远向对方挑出大指。
旁边,穆炳坛接过自己的父母妻儿,一边为他们解身上的绑绳,一边悻悻地看向江文远:“真是个冷血的人,听说还是清帮的总领帮,竟然关键时候不顾我家人的性命……”
咬牙刚说到这里,穆炳坛就被自己父亲“啪”地打了一个耳光:“你是傻的吗?亏你还是一任知县,人质是最难对付的,如果直接面对,就会被对方所控,所以这江先生才那么不关心,现在我们不是都活着呢吗?”
“啊……”被老父亲打了一巴掌,穆炳坛也回过神来,细细回想,也明白了江文远的用心,他是先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又拿对方最擅长的机关术相激,竟让对方主动放弃了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