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近来爱丽丝的父亲大卫在圈子里组织洋参加腊八太平洲参览会,对江文远千里船的描述可谓神之又神、玄之又玄,小约翰也对清帮总领帮江文远这几个字更为深刻。
只是没有见过,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小约翰你不是在天津吗?怎么来这里了?”爱丽丝怕这小约翰记恨江文远,回到他们美国领馆说动军方再对清帮用兵,便想和他说几句缓和一下。
小约翰说:“我本是来查油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查油?”爱丽丝一脸不解。
“嗯!”小约翰应一声:“近来两天,夹河集的煤油销量大增,都一连销出去几千桶了,还向我们天津总部要货,我法则儿以为这里的人研制成功了内燃机,就让我来看一下,谁知道就是一个道士带着很多农民用煤油绑火把,让我好不失望,听说这边在唱戏,就赶来消遣,刚下船就看到了你!”
这话在其他人听起来倒也没什么,但是江文远听见,却不住的皱眉:“夹河集的煤油销量大增,研制内燃机?”
爱丽丝在他身边道:“就是我向你说过的煤气机,现在很多西方人都在研制,我还说回国请个团队到我们太平洲来研制呢!”
江文远微微点头,他的思维倒不在内燃机上,而是又疑惑着自语:“道士带着农民绑火把?还用煤油绑火把?这个道士是谁呀?”
蓝在苗也在他身边,回答道:“张半仙就是道士打扮!”
“哦!”听了这话,江文远恍然大悟,一切也都想通了,想来自己草兵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大正山堂,对方是想用这个招数来对付自己。
“哈!想烧我呀!”江文远笑出声来。
“什么想烧你?”刘坤一问道。
“咱们的仇人呀!”江文远应了一句,又转头向管大说:“管领帮,你追过去,看看还能不能把秀舟、小迷瞪和小铃铛他们追回来!”
本来,江文远就是想知道大正山堂在干什么,现在都推算出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让他们三个去冒险了。
管大应一声:“是!”带上些人,架了艘千里船,顺沙颍河而下,往东南去了。
“既然你要烧我,那我怪我不得了,咱看看谁烧谁吧!”说了一句,江文远就转身进入船舱之内,拿出铅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这……这……这是什么节奏呀!这里还跪个洋人呢?”江媚桃等人都一时无措,他把洋人逼得跪在地下,现在竟突然不管了,我们是围着他还是杀了他呢?
江文远在船舱内也听到了她们的声音,一边在纸上画着,一边说道:“让他走吧!确认过眼神,不是高等民族!不过是思想龌龊又不甘自省的民族。”
“是!”江媚桃等女孩齐应一声,都把草兵战阵向后退,又向周围围着的人说道:“好了好了,都看戏了!大家接着看戏……”
把围在周围的人都劝散,草兵战阵又围到了戏场周围。
“什么叫思想龌龊又不甘自省的民族……”小约翰细思江文远这句话时,草兵战阵已经全部拿走,在地上站起,把嘴张了几张,仍然向爱丽丝说:“爱丽丝,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爱你的!”
“走什么呀!我都说他是我先生了!”爱丽丝一脸焦急,但又怕这样对方走了心理有气去游说他们的军方,又说道:“你也不要生气,我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是你先骂他的!”
“我要和他公平竞争!”小约翰对爱丽丝单相思已久,只想得到她。
“竞争什么呀?改一改你这性格吧,稍有点安全感就觉得天下无敌了!”
爱丽丝这话说得还留有几分请面,并没有再提刚才他被草兵战阵围着时的德性。
“你们不是真爱,我对你才是真爱!”小约翰又叫道。
爱丽丝本想对他再劝几句,让他别记恨江文远,但江媚桃和顾念儿走到她身边说道:“果然你们洋女人都是水性杨花,想和他好你就跟他走呗!叽叽歪歪说个没完!”
因为千里船的船舱本就是敞开式的,也怕江文远多想,爱丽丝也不敢再说了,随着江媚桃走进船舱去了。
“爱丽丝,相信我对你的爱,我一定要把你抢过来的!”小约翰对着又说了一句,还怕惹怒江文远,只得匆匆上了自己的船。
“哦哦哦!走吧,会磕头的洋人走吧!”岸上看戏的人转过头来,又向小约翰船上烘叫道。
“经理,难道我们就这样忍了?”小约翰是全球最大公司的公子,自然不可能独自前来,现在几十个洋人都在船上向小约翰说道。
有的洋人还纷纷亮出手枪。
小约翰连忙摇头:“不可,我听大卫讲过,他们的弩比我们的枪都厉害,亮出来枪来只会更加激怒江文远!”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白白被他羞辱呀!”船上的人又道。
“那我就让我爸就去游说军方,派军队过来,面对我们的军队,我倒要看看他脸上是什么颜色,我也让军队围着他,让他给我磕头舔鞋,走!”
说着,小约翰一挥手,洋船开动,在沙颍河上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