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子坡在哪?燕子坡就在北海关外,诸位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可讲到这也都猜得到,这自然是我大秦打响名号的一战。那一日燕子坡下擂鼓阵阵,且看那一个个衣甲褴褛,饿的两眼通红的,怎么看都怎么像一帮山匪响马,也怪不得北海关守将敢带大军出关而战!”
“叔?真这样?饿的眼睛都红了?”少年公子哥问身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坐在那里喝了杯茶,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
说书人白了这边一眼,似是在嫌这俩人说话也不知道收着点声响,继续道:“当年咱靠山王正直青壮,一把大戟站在阵前,冲着对面叫阵,呔!你家杨大爷在此!何人敢上前一战!”
“叔?”少年又要发问。
“没有没有。”中年人直接摆摆手:“那会对面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冲过来了,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啪啪啪。说书人连砸三下响木,似乎是在给自己打节奏,其实也在提醒二人话少点,最起码声音小点。杨孝严也是笑笑,对着赢夫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三盏茶的功夫,说书先生讲的是天花乱坠,什么杨孝严大战北海关守将马天王,杨孝严就纳闷了,那北海关守将姓马不错,可啥时候得了个天王的称号?还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妈的,当初这货领着人马冲在第一个,准备一个冲锋解决自己。然后就被绊马锁给掀翻了,从头到尾就没跟杨孝严打过照面,仗打完了也没找到尸首,估计那几个被踩的稀碎的尸体里,有一个是他。
不过江湖谋生的手艺嘛,总归是要讲一些有的没的但是人爱听的,引得满堂喝彩的同时赢夫也跟着连连叫好,听得杨孝严都差点信了,摸着下巴闭着眼睛,回味着自己当初的英勇事迹。
在一片叫好中总算听到了那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众人这才撇出赏钱纷纷散去,只留下几桌还在继续喝茶,毕竟只是个路上临时修整的驿馆,大中午的大家都还急着走,听一会书也算放松一下,保不齐呀这先生就会三两段,可走到哪说到哪,听众也不一样,总归是能赚到些钱的,还能游山玩水,当真是个好活计。
那说书人收好钱财,乐呵呵的凑过来,给杨孝严做了一个揖:“谢谢将军刚才口下留情,走江湖混口饭吃,有些地方讲的不对,还请将军海涵,总归都是壮哉我大秦的事迹,这几碗茶算我孝敬将军。”
其实这厮也吃不准杨孝严什么来头,但是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家,这小公子穿着确实金贵,保不齐就是当年一个老兵现在在哪个大户人家当个护院头头。
杨孝严眯着眼睛笑了笑:“你小子倒是会做人,不过我就是奇怪,堂堂长生境巅峰修为,怎么就在这当说书为生了?”
说书先生面不改色,还是一脸笑容:“个人爱好而已。”心中却已经掀起滔天巨浪,妈的差点就得罪人了,一眼看出自己修为?这是什么怪物?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呀?”杨孝严嘴上说的客气,可动作却着实不屑,喝着茶看都不看一眼,这要是寻常高手,早就不开心了,可杨孝严看这厮着实有趣,也想逗逗他。
没想到这说书的是当真脾气好,笑呵呵的点着头,一副贱样的回答:“小的王富贵!”
杨孝严一口茶就喷出来了,就连赢夫都捂着嘴笑,杨孝严瞪了一眼说书的,他这才讪讪的说:“张一木。”
杨孝严这才点点头:“杨孝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