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孝严点了点头,叮嘱赢夫好好处理政务,便离开了勤政殿。
走出勤政殿的杨孝严,面色逐渐阴沉。
李秀秀已经派人跟杨孝严接触过了,虽然杨孝严不敢相信李秀秀军中还有一个赢夫,可是他知道,那日路边被人下蛊毒之时,王地藏在场这个信息赢夫并不知道。
会不会是王地藏说的?出了皇宫杨孝严直奔锦衣卫卫所,王地藏自打回了京城就忙的没停下来过,绍兴跟着在卫所打打下手,身份跟着水涨船高,明明没什么官职,可是现在京城上下见了总归要喊一声绍大人。
离开卫所的杨孝严,回府带着欧阳仲径直出城一路向南,留下呆坐在锦衣卫卫所之中,六神无主的王地藏。
“皇上是假的,你盯紧点。”杨孝严走之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这句话足够王地藏消化相当一段时间。
首先,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是这样,那皇上在哪?这些天坐在龙椅上的赢夫又是谁?
咽了一口唾沫的王地藏,仔细思索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身处局中的王地藏根似乎有种拨开迷雾的感觉。
如果皇上是假的,那很多事是不是解释的通?越想越乱的王地藏干脆起身进宫,去见太后娘娘。
许晴得知王地藏求见,倒是十分开心,往日这小子总是不唤不来。
赢胜让纳兰池收王地藏为徒的时候,这个堪堪八九岁的孩子让许晴看着就投缘,被许晴视为弟弟一般。
自从赢胜死后,许晴见王地藏就见的少多了,许晴以为是这孩子长大了,掌管锦衣卫忙的紧,也不方便出入后宫,所以只是想的紧的时候让人送些东西到他府上。
可是等王地藏支支吾吾的问她,有没有觉得皇上最近与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的时候,许晴有些不解。
皇上这些日子的改变有目共睹,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在三大学士不在,杨孝严不在的情况下,将整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自然是与之前大有不同啊。
王地藏也只能尴尬的笑着称是,又扯了些有的没的便告退,出了慈宁宫的王地藏叹了一口气,这话怎么问?能问谁?
可是这事若要是真的?王地藏捏了捏手中的绣春刀,想要去见一下赢夫。又想到杨孝严要他稍安勿躁,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快马加鞭奔着南边就去的杨孝严身边,是一脸茫然的欧阳仲,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他能感受到杨孝严身上散发的滔天怒气。
想劝杨孝严制怒,可是硬是不敢说一句话,只能默默跟着。
金陵城内,那李秀秀自以为被自己一掌拍死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坐在一艘画舫之上,画舫之上没有那些妖艳的莺歌燕舞,反倒有一股清淡的雅韵。
公子身边那老到让人看着难受的老头坐在那里,杵着拐杖耷拉着眼皮。
“先生啊。”那公子摇着扇子问道:“天京城那么好的那枚棋,就这么不要了?我觉得就算要弃了他,也最少让他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吧?”
“呵呵。”老者耷拉着眼皮笑了笑:“公子,自古以来,能征善战忠心耿耿之将,未必是能用之臣。善作诗词歌赋之人,为官未必好过一介老农。一颗棋子比棋盘还大,没人会用他在小棋盘上下棋。大小刚刚好的棋子,也要摆在最适合的位置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做人啊,切记,不能贪。贪多,嚼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