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现在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白墨打断了云轩的话,模棱两可的说到,“好了,别浪费时间,现在还立刻返回饭馆!一会儿经过布铺的时候,我们顺便买一匹上好的丝绸。”
“好!”
云轩一听是白墨的大事,生怕耽误,也不敢追问,立刻点头同意,然后拿起放在地上的装钱麻袋与刚才买的锅勺。
……
半个时辰之后,
两个人带着一块三米多长的丝绸回到了饭馆。
一到自己的领地,白墨便迫不及待的腾出最后一张完整无损的桌子,然后把丝绸平铺在上面展开。
云轩眨眨眼,对这种行为,一头雾水,望着桌子上薄薄的丝绸,他出声问道:“掌柜的,您这是打算…自己做衣服?”
难不成相处了这么多天的掌柜,还是一位裁缝?
要不然,买丝绸干什么?
还一买一大块。
除了做衣服,他想不出来别的用途。
白墨撸起袖子,拿起毛笔,用清脆的声音道:“云轩,为我研磨!”
“啊!”云轩懵逼的看着白墨,过了几个呼吸,反应了过来,急忙回应:“哦好。”
一路小跑到柜台,他将墨块掺水,开始用力的研磨。
“差不多就行,墨汁别太稀。”
“嗯。”
“哗,哗,哗。”
一圈一圈,墨块在砚台中不断的旋转,黑色的墨汁逐渐的形成。
白墨拿着一双全新的毛笔靠近砚台,迫不及待的在里面蘸了蘸,然后快步返回桌子,开始在丝绸上书写。
如今的这一份文章可是想借卫青之手献给卫子夫的,所以不论是用料还是笔迹,他都尽全力追求完美。
在最右侧,白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四个字在丝绸上渲染开。
《阿房宫赋》
一边书写,他一边情不自禁的吟诵:“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每念一句,丝绸上便多一行文字。
笔尖急抖,如点水蜻蜓,在丝绸上留下刚劲有力的文字。
手腕旋转,如长剑挥舞,于丝绸上孵化沁人心脾的文章。
“唰唰唰!”
毛笔与笔尖摩擦产生的声音,像是从天上传来的仙音,让人陶醉。
云轩看着白墨的动作,整个人有一些痴了。
没想到自家的掌柜竟然还是一名文化人。
虽然他看不懂白墨写的字,但是并不妨碍欣赏丝绸上文字形状散发出的美感。
“唰唰唰!”
白墨加快了速度,将脑海中所记的文章一字不落的呈现。
全文从右向左,竖着书写。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
不知不觉,全文到达了高潮。
他吟诵的声音也越来越铿锵有力。
一阵阵魔音从嘴里发出,把云轩直接催眠了。
出身穷苦人家的云轩,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座高大,占地百里的建筑群。
里面美女,宝石,黄金数不胜数,宛如天上宫阙。
只可惜,在宫阙的外围,躺着无数皑皑白骨,令人心里发毛。
“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写完最后一句,白墨空了几列,以示区分,防止与他的话混淆。尤其是在这一个缺少标点符号的时代,一旦理解错误,就很容易产生误会。
就像是对春秋的不同理解,催生了很多的儒家学派。
“元朔元年,龙子降。草民不才,献赋一篇,恭贺娘娘。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望龙子吸取赋中之教训,关爱黎民百姓,勿令大汉重蹈暴秦之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