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没人理我,一件衣服换来十天安静,值了。”
“值了?哈哈,我喜欢你这个值了,愚兄彭城张昭。”一句值了,让张昭觉得投缘,才通报姓名。
张易一听是张昭,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东吴首席文官,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还是自家堂兄弟,连忙再次行礼:“震泽张易拜见兄长。”
“都知道你叫张易,你的《弟子规》,我们都背过,不少人挨了打的。”
“可不是我打他,怪不得我,如果这个还怪我,信不信我再背一篇《孙子兵法》给老师。”
“孙子兵法你都会背?”
“当然,《六韬》我从小就背熟的,不然哪有这么快就能过关?”
“兄弟,行行好,千万不要再露了,悄悄告诉我就行。”
张易读书时,因为在军训一年,以后也就喜欢上研究战争,这些兵法都是背熟的,因此笑着对张昭说:“我行囊里就有,回去就给你看,自己抄一遍吧。”
“看来你不止这些,还有什么书?”
“还有《鬼谷子》,《韩非子》,要不要?”这些书都是瑰宝,后世随便买,张易都能背上,在汉代却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啊,这两本奇书你也有?要,都要。”
“太多了,一册一册来吧,记住,先不要给别人看。”张昭是自家兄弟,还投缘,张易当然要交好他,至于其他人,看情况再说。
张易等胳膊上抹了伤药,才扶着张昭一起回去。
张易回屋,拿了一册书后,张昭就傻了眼,因为这是张易在余姚,弄到蔡侯纸后,在船上航行时,默写在纸上,再装订好的,一册书就是整本书,真要换成竹简,要用牛车拉才行。
张易看张昭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点鬼鬼祟祟,不仅想到:原本性情刚直的张昭,会不会读了自己给他的《鬼谷子》,变得阴沉呢?
张易以后是战将,并不觉得狡诈有什么不好,张昭是文官,阴沉点好像也不错。
到了腊月中旬结束,张易背诵时,故意漏了一句,挨了一板条,演武时,脚步上前歪了点,腿上又挨了一棍。
知道其他人都盯着自己看,张易没有必要表现得太厉害,一起挨打也是同窗之谊。
下旬不开课,今年的课业已经结束,附近的学生都要回家,主家的人也忙着祭祖准备,学堂里只剩下十几人,都是不准备回家的,趁着空闲,三三两两结伴出去游玩,只有张昭和张易交好,两人还留在学堂里背书,张昭竹简里夹着的是《鬼谷子》,相比于《六韬》,他更喜欢背《鬼谷子》。
两天后,一个青年到学堂里,找到张易两人:“张昭,张易,跟我去祠堂。”
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张易跟在青年后面,见他走路下盘很稳,就知道武艺不错,因为他没有通名,张易也不问。
等进了祠堂,开始磕头跪拜时,才知道家主三个嫡系儿子都已经成年,两个已经婚配,搬出祖宅,刚才青年是最小的儿子,平时留在外面庄园里读书练武。
学堂这里其实都是旁支子弟,经过各自家庭推荐过来就读,相当于送给主家选拔,优秀者才会赐予家族身份,允许参加祭祖。
去年最优者是张昭,已经参加过一次祭祖,今年是张易,因为两本书,直接被招来祭祖,整个学堂能参加祭祖的,也就他们两个,参加祭祖后,以后出外游学,张易就可以用‘留地张氏张易’自称。
留地张氏特指留候张良后裔,不是有血缘关系就能自称的,得上主家族宗谱,能参加祭祀才行。否则就是家主儿子都不行。
扯破张易衣服的张鹄,爷爷是主家嫡系,父亲也在宗谱留名,到他这一辈,如果学业结束还不被认可,只能在他本家的家谱上留名,主枝宗谱上不会有他名号,外出游学也不能以留地张氏子弟自居,如果他子孙厉害,获得主家认可,孩子依然能重回宗谱。
这是筛选,同样是激励,无非是希望子孙后代自强不息,维持家族的荣光。同时,也不让人觉得留地张氏太大,人口众多。
随着主持祭祀地老者叫道:“张铮有子张易。”张铮也是获得主家认可的子弟,才会被送进太学。
家主就拿笔把张易名字添加到张铮名下,然后张易上前领香,开始磕拜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