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两个侍女都是你故意设计调开的?”沈时卿不动声色的问道。
顾琏笑道:“皇婶和皇叔感情这么好,我们也不确定您的身边是否有高手,自然,要以策万全了。”
听到这里,沈时卿倒是稍微放心了下来。
看样子,皇上和顾琏只是冲着她来的,应该不至于对青鸾和青杏两个小丫头怎么样。
“所以你们把我骗进宫是为了和顾离棠谈条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心吧,他的野心,你应该清楚。”
“他现在离大位只差一步了,难道你觉得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我而同意你们的要求?”
沈时卿这话一出,顾琏沉默不语。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倒真的希望沈时卿在皇叔的心中不那么重要,那样的话,即便她被骗到了宫中,他也不会贸然进宫,而父皇的布置自然也就没有用了。
只可惜,连他都看得出,皇叔对她是动了真心的。
要不然,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想要以她为饵,而诱使皇叔进宫呢?
寻思到这里,顾琏的神情暗了暗,但是脸上却丝毫不露,依然像以前那样,语气平常的说道:“既然皇婶也看穿了整件事,那么,还请皇婶跟我走一趟吧!”
沈时卿听到这话,站着没动,反而笑道:“想要我和你走,也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皇婶还想要知道什么?”顾琏好脾气的问道。
沈时卿挑眉道:“我和顾离棠成亲的那天,他没有及时回来,那个时候,你为何要帮他说话呢?”
“皇上并不希望我和顾离棠结为夫妻,这一点,想必你也清楚,那么你又为何要和皇上对着干呢?”
沈时卿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着周围,把地形暗暗的记在心中。
而且,她也没有发现,这周围有其他的人在。
如果只是一个顾琏的话,那她还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逃脱的。
她虽然被骗进了皇宫,但是她前世的时候来宫中来过不少,所以对宫中的路很是清楚,只要能逃过眼前的这一劫,别的不说,她至少可以躲到太后宫中去。
太后宫中这么多年,手中肯定也是有人的,到时候她扮成个宫女也好,或者是,太后直接出面也好,想来,都能保证她的安全。
寻思到这里,她稍微松了口气,只是脸上却丝毫不露,认真的看着顾琏,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顾琏听到这话,却没有回答,反而唇角噙着浅笑,摇头道:“皇婶,我知道你很聪明!”
“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你根本不想知道答案,你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吧!”
“你是不是还在想,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说不定你能逃跑?”
他一边问着,一边眼神直直的盯着沈时卿,看着她的双眸越发的冷漠,他却不闪不避。
“皇婶,我们既然准备好了要把你骗到宫中,自然,方方面面都是考虑好了的,所以,你不可能逃跑的!”
“我知道,你的力气比一般人都要大,如果我们之前不知道,可能真的会让你钻了空子。”
“但是上次,在勤政殿,你踢鞑靼五殿下的那一脚,很多人都有看到,所以,我们早就在防备你了!”
“为了不吃苦头,我劝你,还是配合一点!”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中带了几分警告。
沈时卿见他把她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顿时心中也有些着急了,但是脸上却还是故作镇定,干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
“这皇宫现在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想着逃脱呢?”
“既然皇婶不是这么想的话,那就请随我来吧!”顾琏冷声说道。
说完转身就走!
沈时卿在他转身的瞬间,扯下自己一边耳环,握在手中,然后跟在了顾琏的身后。
顾琏带着她七转八折的,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宫殿处。
沈时卿看了看牌匾,写着春晖堂,想来以前应该也是后妃的住处,只是现在荒废了。
她趁着顾琏不注意,随手把耳环扔到了墙根处。
她的耳环是红宝石的,颜色很鲜艳,只是,宝石的个头并不大,现在嵌进了墙缝里,如果不是仔细查看,应该是看不到的。
而且,这个地方偏僻,想来,也不会被宫女太监们捡走了。
她扔了手中的耳环之后,另一边的耳环也被她扯了下来,顺手收进了袖子里。
免得待会被人发现她只带了一边的耳环而怀疑。
进到里面之后,顾琏却又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出来,手帕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很是普通。
但是在这散发着霉味的宫殿里,沈时卿却莫名的想起了去年的事情。
去年端午节之后,太后为了给顾离棠选正妃,邀请了不少贵女进宫。
而那时候,顾珰想要和苏安宁成其好事,也是用的手帕把苏安宁迷晕了过去。
难道现在,顾琏也想要用这一招吗?
只是,他们如果想要用她和顾离棠谈条件的话,那让她清醒的时候更好吧?为何还要迷晕她?
难不成是怕她劝顾离棠不用管她吗?这怎么可能呢?
她可没有这么高尚,重活一世,她很珍惜自己的性命。
如果在顾离棠的大业和她的性命上选择的话,她肯定选择自己的性命。
寻思到这里,沈时卿便皱眉问道:“你这是打算把我迷晕过去吗?”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的提议道:“我觉得,如果你们把我骗到这里,是为了和顾离棠谈交易的话,那还是让我保持清醒吧。”
“毕竟我清醒着还能劝劝他,让他为了我先放弃这次登基的机会,可如果我昏迷了,万一她觉得我死了,不打算放弃了,那你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顾琏:“···”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刚才不是还说,皇叔不可能为了你怎么样吗?怎么现在又说能劝他,为了你放弃这次机会了?
都说女人善变,难道就是像这样的?
他心里吐槽,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笑道:“虽然皇婶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不能遵从。”
“因为,这是父皇的旨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拿着帕子的手就想要往沈时卿的口鼻上按过去。
沈时卿反射性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