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的脑袋嗡地炸开,她惊吓地后退,腰猛地撞在桌子边上,桌上的茶杯就被她扫落在地上。许是听到了声响,外面的婢女连忙过来敲门,问道:“姑娘,什么声音啊,你还好吗?”
“她很好。”边澈似乎是故意报复,对门外的人道。
外面的婢女顿时噤了声,似乎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窃笑着走了。
边澈一手托住七娘的头,一手放在她的腰背上,有意识地将她的身体与桌子隔开,霸道地朝她微张的嘴吻了下去。
七娘顿时僵住,然后她用力往边澈的嘴唇咬了下去,边澈瞬间离开她一段距离,恼怒地瞪着她,“你咬我?”
七娘气息不定地喘了几口气,镇定道:“楼主息怒,但请楼主不要逼迫我。”
边澈嘴角噙着冷酷至极的笑意,“如果我偏要呢?你可别忘了,上次你受伤我说过什么话,等你伤好,我要将你的身和心都拿回来。今天我要兑现我的话。”说着他便狂躁地伸手去扯七娘的衣带。
七娘惊恐地挣扎,推搡,却被边澈牢牢扣住双手,他的眼底仿佛有嫉妒与恨意疯狂生长,周身弥漫着强烈的侵占气息,他完全将她压迫在桌边,不容她动弹。
只觉脖颈上掠过丝丝湿湿凉意,七娘顿生怒意,她不是边澈的那些女人,可以随意被强占。正要挣脱,忽感胸前一凉,边澈竟然拉开了她的衣服,胸前的半片雪白都暴露在他面前。
边澈直愣愣地看着,喉结涌动,紧接着一股热血席卷全身,他的吻便以攻城略地之势落在她肌肤上。七娘羞愤得浑身剧颤,她猛地挣开边澈的束缚,将他狠狠推开,然后朝他胸膛掷出一拳。猝不及防的边澈连退几步,猛咳一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怒视着她。眼里除了震惊,还有深沉的痛意。
七娘白着脸将衣服整理好,便夺门而出。
夜幕下,边澈独自一人在一间阁楼上喝酒,酒壶里的酒空了,他又叫上一壶。这已经是他今晚喝的第四壶酒了,东芜的酒那么烈,他也丝毫未见醉。眼底已经覆上一层迷离色彩,却仍掩盖不住愤怨和不甘。
七娘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这次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疏远,像是故意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不在他的掌控中。即便是他有负于她,她也没想过要给他机会。边澈又朝喉咙里灌了一杯烈酒,忽觉酸苦难当。
一个幽魅一样的影子从屋檐上飞了下来,在边澈身边落定,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嘿嘿笑道:“怎么了我的师侄,一个人在我的醉花楼里喝闷酒?”说着他伸手夺过边澈手中的酒壶,直接仰头饮了大半,如此跅弢不羁的喝法,好像他喝的不是酒,而只是一壶白开水一样。喝完,他露出满足的笑容,此人正是在夺嫡之争中被公西扬调入东芜的暮云。
“听说你把叶七娘带到东芜来了,你的小师妹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暮云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边澈,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边澈自顾自地又斟满了一杯酒,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师叔不在皇宫里伺候公西扬,还有这闲工夫打趣我?”
“有夏侯珠在,公西扬自然不需要我了。公西扬好不容易力排众议当上了东芜王,身为好友的你不替他开心,反倒在这里独自喝酒,可是感情受挫?”暮云不怀好意地笑道。
边澈瞪了他一眼,暮云连忙哄道:“玩笑话玩笑话,不过除了女人的事,还会有什么事会让你烦心,我猜是不是琉璃死缠着你,惹叶七娘吃醋了?”
边澈闷声道:“若只是这样,我倒开心。”
“啊?不是这样是哪样?哦哦我知道了,那就是琉璃缠着你,但是叶七娘视而不见,嘿嘿嘿。”暮云一个劲地瞎猜,却刚好戳中了边澈的痛处。
边澈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暮云死皮赖脸地凑近他道:“我第一眼就觉得那个叶七娘是个不好搞定的女人,师叔我是过来人,整个醉花楼的女人不管矜持的还是风骚的最后都要在我床上乖乖求饶,要不要师叔我教你几招,保准让她对你死心塌地欲罢不能。”
“滚。”边澈没好气地吐出一个字。“你的那些女人怎配和小七相提并论!”
暮云嬉皮笑脸地说:“既然都到这了,与其一个人喝闷酒,不如我叫两个美人来陪你?”
边澈闷声不吭,暮云便当做他同意了,没一会真叫了两个香艳的东芜美人过来。起初那两美人看边澈那张不好招惹的冰山脸,都不敢放肆,后来也不知暮云附耳跟她俩说了什么,那两人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劝起酒来。暮云兴致颇高,又叫了一个舞娘来跳舞助兴。
半夜,正在睡觉的七娘猛然听到屋顶一阵响动,像是有谁从房顶飞过,格外警惕的她便立马爬了起来细听。衡王府的刺客?七娘暗暗起疑,拿起华舞便打开房门,却没想到刚一开门,一个人就直挺挺地朝她倒了下来,眼见衣服很熟悉,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人,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站了个人,回头似朝她笑了笑,话也未留一句就仓促跑了。那人好像是黑暮云,只是走的快,天太黑没来得及看清。
只觉臂弯里的人酒气冲天,七娘低头一看,这人不就是边澈吗?那人为什么要将边澈送到她这里来?七娘一阵踟蹰,这么晚了,也不好将他送回去,于是便将醉到不省人事的边澈扛进屋里,往床上一放,又替他脱了靴子,盖好被子。看他睡觉时都皱着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七娘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想让他舒缓下来。却没想到边澈一把打掉她的手,似乎还不知道她是谁,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孩子一样的气话:“……可恶,灌我那么多酒想灌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