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你相熟妓子为谁?”
那驾马的贼人看着地上那些零碎的各类饰品,这些饰品在他这人眼中便算是些残次品,不值钱。值钱的是那些贵公子的命。
“与我相熟的姐姐有许多,要说的话便是桃红姐姐,今日便是桃红姐姐让我出来为她买些饰品!”
殷年语速很真切,还配上对那无中生有的桃红小妓仰慕之情。
“那.......就说说这春风楼中有那些贵公子值得去绑!”
驾马贼人看到这兔儿爷那些花花肠子,摇着头。
“如果到手之后,那小的拿两成可行吗?”
那驾车贼人也是很不耐烦。
“一成可以吗?这样我便能为桃红姐姐赎身了!”
殷年故意说出这句错漏百出的话,让贼人放松些警惕。
他没猜错,那驾马贼人看着倒挂的兔儿爷便点头到,有些事情还得他将话讲出来之后再说。
“既然大哥答应了,那我也没什么隐瞒的,在春风楼中最有钱的莫过于汤大少汤林,时常包下整个春风楼享受其中!”
殷年涨红的脸上满是向往之色。
“说重点!”
“此人父亲为礼部侍郎,二位大哥可有害怕?”
“一群纨绔有何须怕的,这样的纨绔公子只是一般人不敢碰而已!”
那壮汉贼人戏谑的笑着。
“那就好,我便接着说下去,此人把这春风楼做为家一般,身边时常跟着一些其他家的公子,还有四个奴仆!”
“一群软脚虾而已!”
“但我劝两位大爷不要在春风楼前动手,楼中的护院便是个中好手!”
殷年一脸正经的说着。
“这些老子比你小子明白!”
“那汤大公子一般出门披着的是青色大氅,身长七尺,众星拱月!”
“那本大爷已经明白了,愿你没有骗老子!”
说着便将那麻核塞进殷年的嘴中。
“小子,要是本大爷此次有所意外,那你就不必活着了。”
那壮汉贼人便要赶到天亮之前进入京城,到那春风楼外绑走那个汤公子。
这个小子便让其在这庙中自生自灭就行,落在他们手中还想活着,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殷年听见马车出了庙,他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两个贼人便是想这样困死他。
就在两贼人出去谈话时,殷年从些饰品堆在抓到一根簪子,藏在袖袍之间。
殷年努力的想拿出那簪子,右手中指很缓慢的将簪子拿出。
庙中的火堆开始燃烧殆尽,凌厉的春风透过破烂的庙窗吹打在殷年的身上,他打着寒颤,双手已然冻僵,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像这样吊着,殷年脑袋已经眩晕,嘴中麻核让他恶心,昨夜的肉食从胃中翻腾出来,无法从口中溢出,只有留进鼻中!
那刺激味道让他无法呼吸,他无奈的挣扎着,眼中的泪水滴落在地上。手中的簪子戳着自己的手臂,想让自己清醒些。
簪子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在这旧庙中回荡。
在清醒的最后一刻,他想到了身在鄢城的父母、在巨岩关的二哥、在泉州的大哥、梁先生与梁离、还有肖伯他们。
或许告诉那两贼人府上位置,也许还能保住一命,但他从两贼人眼中清楚的看到眼中的杀意,可知他们不是善茬。
清晨的光亮透过窗棂,看着今日是个晴天!殷年慢慢的闭上眼睛昏死过去,陷入黑暗之中。
殷府上下一夜未睡,都在京城各处找寻这少爷。
梁先生坐在殷府堂上一夜未合眼,他不知道何人会对他的弟子出手,一直打翻他的猜想。
如果是贼人掳走的话至少会将信捎到府上,可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却毫无动静。
皇宫长秋宫中,赵勉看着身旁的皇后庞真儿,轻吻那白净中透着红润的脸颊。
今日便是要与皇后去泰和宫给太后请安,午间还得去太庙祭祖。
这对于昨夜劳累一夜的皇帝夫妻连起床都有些困难,更别提这些事情。
宫中女官进入长秋宫中,将浴桶中加入适温的热水,撒上在这个季节少有的花瓣,这些花瓣便是从南方运来的。
两人艰难的下床,脸上满是羞耻。
女官将那如梅花般点缀的白缛小心装箱收好拿走。
两人背对着,水雾萦绕。
“真儿,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真儿相信陛下!”
说完这句话庞真儿将羞红的脸泡到浴桶之中。
成少监在殿外有些着急,宫外来报陛下说要盯着的那个殷大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