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您要怎么做啊?”姹紫耷拉着脸问道。
云瑾瑜踱了踱步,深思着。
“我去问问嫣红!”云瑾瑜撒下一句话,转身便往自己的殿里跑去。
“哎!公主,等等奴婢!公主,注意仪态!”姹紫低声在后面吼着。
嫣红正在屋内整理着笼箱,抬眼便看见自家公主发型都乱了地跑了进来,一伸手就将她拉住,“嫣红!来来来,我们来商讨一件事!这些东西你先不要管了,待会儿再说!”
“哎,公主?”嫣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云瑾瑜拉着过去了。
磕磕绊绊嘀嘀咕咕了半天,她才知晓自家公主要干嘛,一时间有些默然。
“公主,您......”嫣红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若是任由公主去做此事,那万一被人抓住把柄闹出点风波来,那么公主的名声必定会有所受损。
但若是阻止了她此事,那么云瑾瑜可能原本只有五分在意,也会因为这件事挂怀在心中,硬生生将在意变成了八分,还要因为错过而成为心病,那简直是得不偿失。
所以嫣红在心中权衡利弊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公主,此事,您可以拖表小姐去问,但绝不能自己出面。”
上次赏花宴上,她因为有事绊住了,就一会儿不在云瑾瑜身边,她便跑到左靖成面前又是送醒酒汤又是送糕点,还被云婕妍看到,每每想起此事,嫣红都不由得心里梗了梗。
所以这次她要先说出这一点。
但是,
公主有几分会听她的话,她不确定。
这种号称是爱情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昏了头乱了心。
但眼下云瑾瑜还是听的,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嫣红见此才笑了笑,帮着她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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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宫里送来的。”王昭娴在书房内看着书,贴身婢女便拿着一封信从门外匆忙走进来,有些焦急地低声说着。
王昭娴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她,“宫里送来的?”
“是偷偷送来的,那小公公跟着出来采买的马车偷偷溜出来送信的,他说是嫣红姑娘让他送来的。”
“嫣红?”王昭娴挑了挑眉,想着大概是宫里云瑾瑜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只不过为什么要偷偷送来?
伸手接过信封,打开,细细地看了起来。
“写信?”王昭娴皱了皱眉。
她不由得又看了两遍,这才缓缓放下了信封。
过了一会儿,王昭娴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姐?是......公主有什么难事吗?”婢女不由得开口问道。
王昭娴顿了顿,不接话,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轻轻推开掩着的窗,看着天上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她才有些感慨地道:“你说,这些情情爱爱,怎么就那么让人沉沦呢?”
婢女闻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了张嘴,“这......奴婢也不知道。”
王昭娴闻言倒是笑出了声,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是啊,向来圣贤都道不知情为何物,我们这些凡人蝼蚁又怎么会知晓呢?”
这话,婢女更不知道怎么接了,不过往日里她家小姐经常说些她们搭不上话的话,所以久而久之她们也习惯了听不懂就沉默。
反正她家小姐是才女,若是她说的每一句她们都懂,那她们这些人不也成了才女了?
她十分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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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将军府内。
左靖成正在书房内研读兵书,他的贴身随从子风手上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子风是左家的家生子,从小便伺候在左靖成身边。无论是左家富庶、败落、再富贵,他都跟在左靖成身边。
而他对左靖成的称呼,即使他现在已然是将军,但他也没改过口。
“公子,王家那边送过来一封信......”子风面色古怪地说着。
“嗯?王家?”左靖成闻言,将目光从书中移出,抬头看向他。
子风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面色依旧古怪:“上面署名是王家公子王仲礼......王家来送信的下人别的也没说,只说了您看了这封信便知道了。”
左靖成皱了皱眉。
看着手中署名王仲礼的信,他有点莫名。
“公子,您跟王家公子什么时候......有了交情啊?”子风好奇地问道。
左靖成拿着信封的手顿了顿,“没有。”
没有交情。
“那他怎么给您送信啊?哎?您不瞧瞧吗?”子风见着左靖成将信封放在一边,不由得问出了声。
“待会儿再看吧。”左靖成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拿起了兵书研读了起来。
其实左靖成心底是不大想打开这封信瞧的。
王家一派与宁王一派向来是对立着的,撇去现在的争端,就单单说当年宁王府急剧衰败一事,不见得王家就没有参与过。
只怕他们不但是参与了,更还是主谋。
虽然宁王从未跟他说过这些,但是用脑子想想,再从那些调查到的蛛丝马迹分析分析,不难得出结论。
所以他不太想去瞧这封信,哪怕里面有说些什么事。
不对,就是想着里面会说什么事儿他才不想看的。
所以脑子里转了几圈后,左靖成便把王仲礼的信抛之脑后了。
而等到他再次想起来的时候,离王家公子送过来一封信一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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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
梨花树下,安置了一张檀木书桌,桌上铺着纸笔,还有各色颜料。而此时一只纤纤玉手正执着笔,在宣纸上运筹帷幄勾勒比划着。
远远一看,落花、美人执笔作画,皆可入画。
正是王昭娴在梨花底下执笔作画。
“左府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王昭娴画完一笔后,偏头问了问身边的人。
身边的婢女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