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模样,邵华倾不由得抓紧了她的手,眼眶微红。
宁老王妃听到她的声音,失神的双眼才开始渐渐聚焦。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她眼中的神情也浮起了一抹生动的惊喜。
只是她嗓子太哑了,想说些什么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将嘴张了张,发出了嘶哑的“啊啊”两声。
邵华倾连忙制止她,“祖母您先别急,别说话!您的嗓子眼下还没恢复呢,慢慢来,不急!”
宁老王妃闻言,这才缓缓地点了点,不再说话,只是那慈爱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孙女。
这时邵璟渊也上前轻唤了她一声,“祖母。”
宁老王妃便将眼神从邵华倾的脸上移了过去,发现是她的乖孙儿,脸上的神色更愉悦了。
林川柏从门外走了进来,邵华倾连忙让出了个位置给他。
刚刚宁老王妃悠悠转醒时,她便派人立即将林川柏请来,所以这会儿他是前来给宁老王妃复查的。
林川柏坐到床边,轻轻地搭上宁老王妃的脉上,仔细地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手,对着面露紧张担忧的邵璟渊邵华倾兄妹二人点了点头,“老王妃已无大碍。”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定是上苍保佑!”林嬷嬷眼中溢满了泪水,双手置于胸前,哽咽着说道。
“幸好有世子郡主和林神医在。”曾嬷嬷也红着眼眶轻轻地说道。
林嬷嬷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幸好有世子郡主和林神医在!”
“后续的疗养我会写下一些方子,让府里的人按着去抓就可以了。”林川柏看向邵华倾,轻声道。
“好。”邵华倾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这次多亏林师兄了。”
“你我客气什么?”林川柏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邵华倾抿着嘴笑了笑。
“只是,有些事你应该......要清楚着。”林川柏说出这话时,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忍。
邵华倾的眼眶顿时又红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道:“我清楚。”
他们现在正在廊下,没有在病患本人面前,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你清楚便好。”林川柏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做了什么逆反天地规则的事了,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邵华倾的声音有些低不可闻,“我也只能,在越来越少的日子里,常伴祖母左右了。”
“再者便是,”话到这儿,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厉,“将那些罪魁祸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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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的除夕迎新向来是比别处更加热闹的,更何况今年的年末,诞生了皇帝的嫡长孙。
不过若要是深究起来,这嫡长孙其实也非是嫡。其父无非占了一个长字,只是迎来了孙子辈的第一人,皇帝自然不想深究那么多。
因着这个嫡长孙,连带着对长子的厌恶,也少去了不少,一连交给他不少政务。
一时间大皇子府门庭若市,大皇子云承和本人也面容焕发,十分精神。
今日正好是皇长孙的洗三之日,大皇子府门外停靠了许多马车,府内更是觥筹交错,笙歌不停。
“圣旨到——”外头传唱了一声,众人连忙起身。
大太监刘御手捧圣旨,一直走到大皇子面前,“皇长孙接旨。”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连忙从乳娘手上接过自家儿子,然后跪在地上,静听旨意。
众宾客们也连忙跪了下来。
刘御见此才展开圣旨,缓缓读起了圣旨。
旨意无非就是皇帝喜得长孙,龙心甚悦,然后赏赐了一堆礼物。
大皇子接旨后,笑着挽留刘御一起饮宴。
刘御连忙婉拒,“圣上还等着奴才去回话呢,多谢大皇子盛情。”
大皇子云承和闻言也不敢再挽留他了,只能将他送到了门口。
看着大太监刘御的马车摇摇晃晃消失在眼前,他才意气风发地挥了挥袖子,往府内走去。
府内的人明显都在等着他回来,见他走了进来,连连起身恭贺。
云承和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随后道:“快坐快坐,我们接着宴饮!”
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宾客们推盏着。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快活了!要是早知道一个儿子就能让他父皇对他的态度有如此转变,他早就生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了!
不过眼下也不晚,一切才刚刚起步!
只不过若是能将那绊脚石处理掉......
想到这他不由得偏头问身边的人:“六皇子府送来了些什么?”
身旁的人顿了顿,随后才有些踌躇地道:“送来一......一把金锁。”
“什么?”大皇子忍不住提高了声线。
离他近些的人不由得都看了过来,只扫了一眼便又恢复了原状跟旁边的其他人又接着聊了起来。
只是余光总是不是地扫向这边,还有那稍稍竖起的耳朵,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也不知大皇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是因为什么......
大皇子这才突觉自个失态了,抬手饮了杯酒后,才继续问道:“就一把金锁?”
身旁的人点了点头。
“多大?”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身旁的人被他这话问的,手脚有些慌乱。
“多大?!”云承和加重了声音。
他才颤颤巍巍地抬手比划了一下。
这一下,将云承和气得将手中的杯盏狠狠地搁到了桌子上。
好在周围弦乐声,谈论声都不小,他的这个声响才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云承和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双手也紧紧握了握。
这个云承熙!
真的是越发肆意妄为了!